从洗手间出来之后,沈良微翻腾的胃才稍微舒适了一点,顾辞骁守在外面,见她出来,递给她一瓶水。
“你还怕这个?”
“你不是也恐高吗?要不你上去试试。”
“比这更刺激的我都玩过。”
这意思沈良微倒是听出来了,敢情就是故意整她?想到这,便气冲冲的打算离开。
“不想去见见你那位朋友吗?”顾辞骁的一句话,便乖乖的将她的脚步定住。
“她在哪?”
“酒店。”
酒店??!!
“你昨天不是让你手下把她送回去吗?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顾辞骁向来不喜欢解释什么,看着沈良微对他质疑的样子,不肯多说,只是带她离开。
十几分钟以后,车在一个酒店门口停下。
“你上去吧,房号1809。”等她下车后,顾辞骁踩下油门,消失不见。
房间门外,有个人守着,沈良微认识他,他叫姜成。
“沈小姐,你朋友到现在,一点东西也没吃,昨天我送她到家门口的时候,叫不醒她,没有钥匙我也只能带她来这里了。你来了,我就走了。”
“谢谢。”
沈良微突然有些忏愧,当时还以为他们会对她不利,想着当时对顾辞骁的质疑,感到抱歉,毕竟昨天晚上的事怎么说都是他帮了自己。
十八层的豪华套房,邵久久背对着她坐在床沿上,听见身后的动静声,也没有回头。
沈良微绕到她面前,昨天晚上的情景又浮现在她眼前。
邵久久虽然喜欢流连在酒吧夜店,但一个人的时候,从来没让自己喝醉过,因为她深知,一旦喝醉,第二天清醒过来,不知道会有什么荒唐等着她,但是昨天,很明显,如果不是沈良微过去,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谁也猜不到。
“久久。”
“良微,你看,真奇怪,这么高的楼,窗户外面一个防护栏都没有,你说,他就不怕有人跳下去吗?”
“久久!”看着她神色空洞,沈良微不明所以,一脸心疼。
“你说我跳下去,对这个酒店有没有影响?”
“我带你离开。”
她很清楚邵久久会因为情绪不稳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现在,她只想快点带她离开这里。
“良微,你听我说完。”邵久久回过神,看着她,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笑容凄凄。
……
时间悄悄流逝,听她说完后,沈良微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起来,带她离开。
外面大道上的法国梧桐屹立了不知多少年,枝繁叶茂,车缓缓的行驶着,阳光时而明晃晃,时而穿过叶子的缝隙,落下斑驳。沈良微睁着眼睛,突然就觉得像行驶在时光轨道里,一直走着,碾过以前的足迹。
邵久久说,她爱的那个男人,已有家室,她被那个男人瞒了那么久,直到他老婆找上门来,她才明白,她心心念念的人,就是个吃软饭的家伙,一面讨好着自己老婆换取更多的资金与权力,一面拿着钱和她夜夜笙歌,那天他的妻子放下狠话,不会放过她。晚上那个男人来找他,急急忙忙的将她送走,没有带任何东西,只是塞了她一笔钱,让她在那里等着那个男人找她。
后来他再也没有了消息。
讲到这里,她不禁嘲笑了一下自己。什么爱情,在钱面前,又算得了什么。那个男人,还是选择了向金钱低头,向现实低头。
而昨晚入住的酒店,刚好是他旗下的。
她说,其实她也不知道,如果那个男人褪去了他妻子给她的光环,她还会不会再爱他。
她说,她邵久久的一生,也把钱看得比命还要重要,可怜的是,竟然还期待他会为了她放弃一切。
沈良微心一紧,叹了口气,旁边邵久久靠在她的肩上,闭着眼,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大多时候,人们对待破坏别人家室的人,总是给予唾骂和鄙视,这样一来,倒显得男人犯下的错微不足道了,其实刨根问底,男人的错不会比女人少。有时候她不明白,女人之间,可以心心相惜,但是一牵扯到男人,会立刻变成仇人。到底是女人的自尊心,还是所谓的爱情,可是爱情,不是应该是美好的吗?为什么现在,再也没有人对她这样说?
沈良微打算带她回自己家,邵久久拒绝之后,便让司机带着她们在路上多转了几圈,看她情绪基本上稳定下来之后,才送她回家,想着,她和她奶奶一起住,老人家那么大了,她也应该明白,不会再想做什么出格的事。
邵久久下车时,从包里拿出一个海螺,米白色的,有着细细的裂痕。
“那天我走在沙滩上,不知不觉水已经漫过了膝盖,突然感觉脚下一阵刺痛,便发现了它。那天海那么蓝,那么深。不知道为什么就把它放在耳边听了听,你知道吗,那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声音。突然就想回家了。现在,我把她送给你。”
沈良微看着她眉眼间少有的温柔,用力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