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希坐在病床前,一动也不动,天边最后一点亮色也被笼罩,房间里静的可以听到针掉落的声音。
“哥,这个项目负责人已经是我了,你就在这里好好照顾嫂子,这些事我会处理好的,别担心。”沈良微在开始昏暗的房间里打破平静,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医院,虽然她没有亲耳听见过他说过为什么娶文妍,但是今天这一出,一切都已经昭然若揭,为了沈氏,他娶了自己不爱的人,而自己,却什么也没有做过,如今她心里,暗暗决定着。
里加,她再一次来到了这里,站在门口,沈良微深吸一口气,按下门铃,自从回来之后,他们之间的相处,总是让她觉得是她自己一遍遍的缠着他,想到白景修,自己的心就总是沉甸甸的,一份感情如果让人觉得心力交瘁,唯一的原因就是爱错了人,只是她不愿意承认,想到这里,不禁苦笑。
“良微?你怎么来了?”门内的白景修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将门开出一个缝,很明显的肢体语言告诉她,她不方便进去。
“我这次是有正事来的,能进去细说吗?”沈良微以为他只是因为白天在医院的时候发生的事才会对她露出这种表情,便一脸正经的说明自己的来意。
“明天再安排个时间好吗,现在真的不方便,我要休息了。”白景修皱皱眉,眼神躲闪。
看着他万般推辞,沈良微才觉得另有其因。
“我从医院过来,口渴了,能让我进去喝杯水吗?”
“景修,这么晚了是谁呀?”
房子里面传出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沈良微突然感觉,自己被羞辱了一样,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落荒而逃。
这个点的城市车辆并不多,沈良微开了车里的敞篷,冷风灌入她的全身,她只觉得眼前繁华的街道没有尽头,怎么也逃不掉,离不开。她想自己真的是疯了才会去自取其辱。
沈良微将车停下,趴在方向盘里,埋在心底的泪水澎涌而出,她用生命想去抓住的幸福,却发现它根本就不属于自己,她那么努力,最后还是一场空,感情走到这个份上,都没有一个真正去恨的理由,那么,白景修,我会离开你,忘记你,干干净净,是不是这样才是真正遂了你的愿。
过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列表,手指徘徊。还是选择拨通了电话,一阵忙音过后,他一贯冷峻的声音通过听筒,传到她的耳里。
“什么事。”
沈良微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静。
“明天早上我们见一面吧。八点半,地点还是上次那个咖啡厅。”
顾辞骁记得明天早上有例会,拒绝的话到嘴边就却又收了回来,他能清楚的听见电话那头,沈良微浓浓的鼻音,不知怎么的,就改了口。
“好。”
便切断了对话。猛地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自己已经不是那种遇见困难往家人怀里躲避的小女孩了,她必须迎难而上,守护她的一切,不放过任何机会,即便付出任何代价。
她记得小时候的自己生过一场大病,母亲找来不知何处飘流而来的信徒,摸摸她的头,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要将他看透。这个孩子命途多舛,待她真正长大成熟之后,要么克服一切,迎来世人所追求的真正幸福,要么凄凉一生,孑然一人终老。
那个时候,她第一次听见母亲对她说,勇敢。模糊的概念渐渐变成清晰的思考,只是这么多年,她还是做错了太多事。
十一岁的时候,沈良微转学到一所专属达官贵人子女的贵族学校,那时候对于一个新环境的态度,她采取了沉默与孤僻。班里为所欲为的小霸王觉得她内向好欺负,便总是明里暗里给她使绊子,那天傍晚放学时她被人绊脚,滑了几个台阶,膝盖擦破了皮,那一路她跟着那个同学,在一个铺着碎沙的校道上狠狠的把她推倒。
“疼吗?以后在这样,我就直接把你推到那个湖里。”
她指了指身后那条湖,养尊处优的十一岁孩子,这般猖狂,还是逃不掉欺软怕硬的模样。她还记得那个同学的表情,吃惊,恐惧。
至此之后她就觉得,还未成熟全新的爪牙,才是能够真正保护她的武器,也由此造就了她在那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荒唐叛逆的度过那几年岁月。
第二天一大清早沈良微就起了床,沈泽希没有回来过的痕迹,就让李婶简单的弄了点早餐便出了门。
她以为自己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得算早的了,却没想到顾辞骁已经坐在了咖啡厅内室,桌上的咖啡冒着点点热气。
今天的沈良微画了眼妆,眉毛不经意的往上扬了扬,鲜红的嘴唇,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一身干练的职业装,头发顺在耳后,露出精致的锁骨,让人看不清眼底的真正模样。
她坐下,便开门见山的说明了这次谈话的目的。
“项目出现了问题,你能不能在合作方的情况下,投入资金?你放心,等这个项目正式启动,你的功劳最大。”
“签约之前我就说过,你要保证这个项目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