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孝杰突然疯狂地向这帮年轻人跑去,那个书生模样的人淡淡地说:“沈孝杰,现在少帅夫人可还在我们手上,你可不要忘喽,你现在可不是一介草莽。”
“如果你真得杀了我们,六寨主会轻易地放过夫人吗?夫人若有失,我看你这江北第一保镖的名份,和你江湖的左手在江湖中的声望,恐怕.......
他没有再说下去,沈孝杰心里也明白,他的脸因为痛苦和无奈扭曲着,“你们这帮不守规矩的杂碎,我沈孝杰今日若不是已经为官府做事,不要说你们,就是在千军万马中,老子也能取上将之首级。”
话音刚落,他飞快地回身,跳进了旁边的河里,书生撇着嘴,用手枪向水里不停地射击了一阵。
最后他得意地笑道:“哼,江湖的左后左手刀传奇人物沈孝杰又如何,只要一进官府,就不得不被那些条条框框所累。”
后面来了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大嗓门地喊道:“大哥,我们胜利啦,其实他的年纪要大出书生很多,可是却喊他叫大哥。书生仿佛也因此多少有些受宠,不太自在。
拿起手里的枪:“老胡大哥,按年岁我应该管你叫声哥哥的,以后你还是叫我小菜吧。”
那汉子马上拱手道:“这个怎么可以,您是军师,这里可和年纪没有多大关系,要以在山上的辈分来定的,大哥,您真是料事如神,这沈孝杰还真是没有对咱们动手。”
“老胡啊,这就叫做君子可以欺之以方,沈孝杰此人刚愎自用,如果他此刻还是江湖中人,我们是万万不能与之为敌的。”
“但是他现在身为白少成的保镖,又是骑兵连的连长,做事当然要有所顾忌,就不得不用这样或者那样的条条框框来约束自己”
众人都在奉承着书生,这书生叫菜天顺,三十三岁,家里面祖上在大清国的时候做过县令,也读了几年的书,一向以文人自居。
后来清政府被推翻。家道中落,革命党又分了他的家产,最后走投无路,上山当了土匪,低眉浅笑,富有机谋。多次为山寨筹谋划策。深得大当家老六的赏识,坐了山寨的军师,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是此人心思一向缜密,并且有很大的野心,这次老六让他全权打理此事,他并没有用那些老江湖,而是选了一些年轻的后辈。
因为菜天顺知道寨主的心思,既想要沈孝杰的军火,又想要少帅的美人,可是这样一来必将与沈孝杰有一场恶战,可是偏偏又不想有损自己的实力。
他一向很会算计,虽然没有明说,确是把这个难题抛给了蔡天顺。
蔡天顺心知肚明,以沈孝杰现在的身份,在没有见到少帅夫人之前,即便是军火给了咱们,他沈孝杰也不会动手的。
他想如果完成此事,六爷必将重重有赏,那时候,自己带去的一帮新秀,得了好处,怎能对我不感恩戴德,也借此机会培育自己的爪牙。
蔡天顺吩咐众人,将沈孝杰带来的一车子武器装了起来,沿着山路,迂回着向段天涯方向奔去。
这时候在山上观看的三个孩子早已经看的呆了,平时听评书,或者和爷爷奶奶看戏时候,故事里出现的场面,居然真的在现实中发生了。
饶国相早已按捺不住,看着断天涯的土匪一个一个的走远了,就要冲向河边救沈孝杰,饶国柱急忙拉住他,“大哥,你忘了家里长辈平时是怎么和咱们说的,当今天下,大小军阀混战,名不聊生。此人一看就是官府之人,咱们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饶国相看了一眼韩木食,韩木食只是对他点了一下头,两个人达成共识,推开了饶国柱。
饶国柱自小不喜欢舞刀弄枪,偏爱舞文弄墨,知道自己劝不住两位哥哥,自己一个人回到家里,和大人商议,也好有个准备。
饶国相二人年轻手脚利落,没多少功夫便来到刚才沈孝杰跳下的水湖。
韩木食气喘吁吁的道:“国相,这人受了伤,这一片湖水又是死水。跳进水里伤口必定腐烂。恐怕凶多吉少。
饶国相一边解开衣服,一边说:“木食,论水性我比你要好,我一个人下去救人,如果真救得这英雄一命,也算你我兄弟的造化。
刚要下跳的时候,水面就出现层层的涟漪,慢慢地就看到一个人的头部越出了水面。
定睛一看,此人正是沈孝杰。
沈孝杰看到此二人,心里一阵惊讶,饶国相看出他的顾虑和惊恐,赶忙说道:“英雄,不要怕。我二人并无恶意,刚才那帮人已经走远,我们兄弟是来救你的。
见你是条汉子,不想你在这里被害。
沈孝杰这才突然放轻松了一些,擦了擦脸上的水,点了一下头,然后搜的一挺身,蹿上了桥头。
这一举动看得两个小伙子不禁叹为观止,一个人的身手再敏捷,力气再大,可是一旦到了水里,也难免会无法施展。如果衣服上被水浸湿,更是像是灌了铅般的笨重和无法发力。
可是此人刚才和那帮人交手本就已经很费体力了,又负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