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谢天谢地,什么东西也没有发现。”
大家又一次陷入沉思。外面传来一支猫头鹰呜々的叫声,看门狗抖动一下锁链,轻轻地叫了几声,一会儿又平息下去,黑夜随之再次恢复到空荡荡的静谧之中。
帕特站起来,“我累极了,”他说,“我要去睡觉了。”
“等々,我给你脸上敷点药,”妈々说,“伤得不轻。”
“没关系,”帕特说,“我只想赶快去睡觉。”他走过去与妈々吻送晚安。正当他向前探腰时,眼睛发现了一道黄铜的微弱闪光。
“看!”他惊叫起来,“你们看那里!”他走到壁炉炉台旁边,拣起一个装着小型子弹的弹夹。“是鲍博自动枪上的。”他小声地说。妈々在自己身上划起了十字。
“他们竟然没有看见它,”爸々说,“老天爷,这是他们唯一可以找到的东西,就在他们的鼻子底下。”他脸上那执拗忧郁的神情开始消释。他抿起嘴,咯々地乐了几下,然后突然像往常一样痛快地放声大笑起来。屋子里的空气似乎也活跃了,甚至莫利也在笑。不管怎么说,归根到底,他们已经设法战胜了那一伙人。大家在一瞬间忘记了自己所遭受的屈辱,解除了慑于敌人淫威的压抑感。很可能,那些人过一段时间还会再来,很可能,还会发生更坏的事,但他们并不是不可战胜的,他们是愚蠢的,是可以被打败的!
“我们把这事告诉鲍博,他一定会感到好笑的。”帕特说着,脸上泛起了红晕,对于自己的发现感到很得意。他轻々地一滑把子弹装到了口袋里。摸々弹夹确实在自己身上,觉得很来劲。但是,他脸上的肿块还在疼痛,他内心的创伤也并没有痊愈,他感到自己失去了什么,也感觉到生话不再像他过去的想象,那样公道,那样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