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头又恰是他的小舅子。这对他的自尊心是个沉重打击。你知道,唐切佩是旧绅士派的庄园主,他要求手下那些换取一日三餐和夜间住宿的工人绝对忠诚。如同绝大多数西班牙人,他是中世纪封建贵族文化的热恋者……同时,他像我父亲似的,性情很顽固。”
我问:工头怎样变作了唐切佩的小舅子;他说,唐切佩自己买下庄园后便与一个印第安女人结婚。此人名叫多尼亚?托马西纳,是当地一个村子部落长,即酋长的女儿。“前几年她是他的管家兼姘妇,后来为他怀了女儿,他才娶了她。工头就是多尼亚?托马西纳的弟々。”
“听上去,这简直是乱lun。”我说。古斯塔沃把我的好奇心充分鼓动起未,他却一古劲数落起唐切佩怎样顽固了,尤其是di制塑料制品。
“唐切佩认为,塑料是魔鬼的发明。还说使用塑料会剥夺咖啡养殖业的尊严。”他激动得声音也粗哑了,“他不接触任何一种聚乙烯制品。在他的咖啡园里,几乎每一道工序都是手工操作的。”
“他怎么适应得了竞争呢?”
“谁也说不清。”他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比划着解释,“他的咖啡质地优良,这一点不容置疑——是本地区的最佳产品。他还搞试验,不停地试验各种肥料的效能和新的遮蔽法和修剪术。他除了经营大咖啡园,还开辟了一块小试验田,他喜欢在试验田里调配土壤,试种非洲和阿拉伯的每一种咖啡树,其中还有他亲手嫁接的。他在不断地寻求理想的杂交种……不管怎么说,他是种植咖啡的行家里手。这是公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