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为拉迪诺人的印欧混血儿。我们到达的那天下午,闷热的空气里就充满了谣传:圣马科斯山的游击队即将前来袭击。上一次袭击发生在七天前,卡斯特罗主义的造反者为了勒取赎金,绑架了市长和三名最富的有商人。他们获得巨款后,只放回市长一人。其余三个拉迪诺人却被游击队当作革命的敌人处决。
晚饭后,我出去散步,有一半目的是想亲眼目睹游击队如何采取行动。但是游击队也无法动摇这座马拉卡坦镇的麻木状态。日落后两小时,这镇子变成一座幽灵的城市。大街上见不到一个行人,公园里听不到一片树叶的响动。沉闷的夜幕宛如一只锅盖压在各家的屋顶,甚至镇压了人们的危机感。我绕广场转了两圈,企图使大脑凝出一种印象来——这里变了,深々的变了,多年不见的社会现象又卷土重来。然而,这小镇的昏睡神态丝毫显露不出危地马拉的bao政特色,换句话说——前一天晚饭时我联想到的这种bao政对我的家庭和友人所施加的残酷统治,在这里却丝毫看不出来。凄、惨、苍白的月光,洒落在教堂正面的石灰石墙壁和相邻的市政厅大楼上。广场中心有一棵巨大的木棉树,它的枝叶一直延伸到镇边的屋顶上空,整个镇子都在它的令人窒息的遮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