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当自己独自面对这浩瀚如海的资料时,王动才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心里也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这么多前辈都没有解开的迷题,自己真的能解开吗?
资料室足够大,丘国强在后面给王动收拾了一个不大的空间,一张老式的办公桌,一张刚刚擦干净的椅子就是给王动最好的待遇。
自己常用的电脑也被搬了过来,纸质的资料保存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而且把这些有用的东西一边整理,一边归纳,也有利于自己以后翻阅查看,收拾好了一切,王动把最上面的几份从资料里抽了出来,郑重地摆到桌子上,缓缓地翻开最上面的牛皮纸封面,一张血淋淋的照片顿时落入了自己的眼里。
光凭口口相传,王动怎么也不会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存在,三个还在上小学的小女孩就这样倒毙在窑洞的坑上,脖子上面已经发青的掐痕历历在目,更加让王动气愤的是,三个小女孩身上居然是一丝不挂的。
“畜生。”只是看到第一张照片,王动就抑制不住把凶手缉拿归案的冲动,眼眶迅速红了起来,就在这时,身边却陡然响起了丘国强的叹息声。
“的确是畜生,可惜我没本事,抓不到这个畜生,现在这个担子落到你的身上了,王动……”顿了顿,丘国强像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继续说道:“不抓到他,我就是死也闭不上眼呀。”
“丘队长,我……”
“别叫我丘队长,自从我没办法破案的那一刻起,我就没脸叫这队长这两个字,你就叫我老丘吧。”
老丘?
王动怎么好意思叫老丘,琢磨了一下,说道:“那我就叫你丘伯吧,你就比我爸大了不几岁,叫老丘的话被我爸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呵呵,丘伯就丘伯,怎么着小王,你爸爸很厉害?”
何止是厉害,厉害大发了,只是王动不想拿自己的父亲炫耀着什么,点了点头道:“他是当兵的,平常管我管得很严,小时候没少挨打。”
“那大了呢?”丘国强颇有兴趣地问道。
“大了,大了我就住校了,他想打也打不着了。”王动这么一想到也开始想起自己的父亲来了,一年之中一家人经常聚不到一起,就连过年也有很多时候都是去部队才能团聚几天。
丘国强的脸上也是感慨了许多,跟王动说道:“好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有什么看不懂的,不了解的你就问我,这些我都熟悉。”
“哦,对了,丘伯,还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今天早上我在刑警队门前碰到一个跛了脚的女人,她应该是受害人的母亲吧,这几家现在怎么样了?”王动把自己最想问的问题终于问了出来。
丘国强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拿起档案里装着的几张小女孩平常的照片,不断地端详着,放下的时候说道:“你看到的应该是宁彤的母亲,她是活着的人里面最惨的一个。”
“事发的当天,她去了市里逛街,直到晚上才回的家,她丈夫恨她不管孩子,把她的脚给打折了,结果送到医院的时候没有接好,现在落下了残疾,而且因为女儿的惨死,她的精神也有些不太正常,女儿死了没几个月就跟丈夫离婚了,现在待在自己的娘家,时不时地来队里问问,看看那个畜生到底有没有落网。”
又是一件人间悲剧,怪她吗?也许她也有自己不对的地方,但发生这种事情又不是她想的,她的丈夫做的也太过了一些。
“那其它的两家呢?”一家是这样,王动不由得担心其它的两家来。
“都离了,几个人都没办法面对这已经支离破碎的家庭,所以都散了,前几年童瑶的母亲又再婚了,又生了一个女儿,结果丈夫却去世了,现在只留下她自己照顾一个幼小的孩子,日子过得可想而知。”
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王动看着这厚厚的档案,终于知道这里面到底承载着什么,想到这里也就不在说话,而是仔细地翻阅起自己面前的资料来。
丘国强悄悄地走开了,他从王动的眼神里看得出王动对这桩案子的坚持,也许只有这种坚持的人才能破了这件案子吧。
厚厚的档案一页一页从自己的手上翻过,每一页王动都看得很仔细,自己认为重要的地方都用手机照下来,放到了电脑里面,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了过去,直到丘国强过来提醒自己的时候,王动这才注意到,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再一看档案自己虽然连一半都没有看完,按这个速度要是把所有的档案都看完的话,指不定得什么时候了。
看来自己应该加快些速度了,要不把夏芷晴也忽悠过来帮自己?
这个想法很快就被王动放弃了,夏芷晴手上的事情也很多,她哪有时间来帮自己,那么……自己不如找找外援?
跟丘国强告辞后,王动坐到了车里,翻着手机里的通讯录,心里琢磨着该找谁好呢。
老班?班远新,真没白费这个姓,大学四年人家始终是班长,不过人家现在在部里面打杂,好像不一定能请出假来。
亨特?郝亨太,这小子在学校里总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