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楚军主帅屈容正在盘芙蓉的老窝三苗寨。
屈容探到巴军主力在丹涪水要津白马坝一带,认为虎安山巴兵有限,囊悍取之足也,故一边进虎安山,一边查看沿途占领区的情况,要求安抚好巴人,尽快恢复当地秩序,顺便欣赏乌江风光,还在三苗寨住了一宿,听急报囊悍死于荼天尺之手,大惊且大痛,流泪道:
“我想不通,囊悍久经战事,沙场老手了,怎么会轻易就上了一个后悔莫及的大当?更想不到,虎安山弹丸之地,竞折了我一员上将!我之大过!难道,取虎安山,果有不利?”
副帅庄复道:“囊悍将军并非死于荼天尺之手,而是死于骄傲。骄兵必败,这教训太深刻了,宜传令诸将,每一个巴国武士,都是一支极其锋利的柳叶剑,切不可妄自尊大。”
屈容谢道:“言简而意赅。”
庄复又道:“樊云彤、荼天尺、巫城、瞫梦龙等人,皆是万人敌,囊悍不幸,只有从峡门口取斗鹰将军,前来破敌为妥。”
屈容道:“老母猪钻刺篱笆,进退两难,只好如此。”
楚将斗鹰这一次作为水师副前锋,没有立下很大的功劳,在峡门口接到命令,大喜,火速赶到龙水坝,接受了主帅屈容、副帅庄复的特别训话,准确说是特别提醒,整顿好军队,又来挑战,巴军闭栅不出,斗鹰也只得经攻,与此前囊悍一样,豪无进展不说,数百人倒在巴人的轻弩、羽箭之下。如此三日。
这一日,已至申时初,斗鹰率一队军士来到寨下,令人大叫:“荼天尺,快出来决战!”
见巴军不出,斗鹰离了众人,独自上前,先叫要荼天尺,无人理他,后狂叫:“败军之将樊云彤,还不快来雪耻!”
栅上巴国龙腾将军、红面虎樊云彤闻言大怒,就要出战,众人死劝。
寨大门处守将郁侯部将巴信这几日见了攻破亭子关的斗鹰,仇恨早涌上心头,此时忍无可忍,大叫道:“我去报仇!”
同路的楚畏(驰无畏)劝不住。
寨门已打开,巴信冲了出去,楚畏只得率一队武士跟去。
栅墙上的瞫梦龙见有人出战,阻止不急,急令下栅墙出关,准备迎战,一面令准备弓箭。
斗鹰见巴信出战,叫道:“我不趁势攻拔,只要荼天尺、樊云彤出来单挑!”
巴信大怒,提剑上前与斗鹰交战,战到七八十回合,巴信死于剑下。
楚畏大怒,上前交战。
见斗鹰斩了巴信,并未趁势进攻,而是继续叫嚷荼天尺、樊云彤应战,瞫梦龙等人方才稍安。
楚畏与斗鹰战到八十多回合,力怯败下阵来。
斗鹰叫道:“无名之辈,不要白白来送死!”
红面虎樊云彤大怒,抽剑正要出战,龙飞将军巫城已飞身提剑出去。
瞫梦龙叫道:“五弟,要特别小心!”
斗鹰见巫城比自己还要高长,讥笑道:“你的剑与他们不同,用的是楚剑,我一看,你应是巫方之弟巫城!”
巫城讥笑道:“正是你太爷!”
斗鹰道:“想不到,我斗氏之女生出你这种货色,满嘴胡说八道。还不快快改邪归正!我饶你一条性命,与我一起回楚国!”
巫城“哼哈”一声,笑道:“你回不回得了楚国,要我的剑说了才算。我母与你虽同为属斗氏,并不尽同,谁跟你有亲要认!”
“说不定,我们曾见过面。”斗鹰客气道。
“你少攀亲戚,我认不得你!”
斗鹰道:“你枉为巫贞之子!不知道斗缗氏、斗耆氏、斗乳氏、斗谷氏、斗强氏都是一个祖宗!”
巫诚抵赖不过,道:“就算不虚,我也认不得你这门穷亲戚!”
原来斗氏,曾是楚国最显赫的贵族之一,楚庄王时,令尹斗越椒趁楚庄王问鼎轻重之机谋反不成,斗氏衰落,虽然后来也有支系重又兴旺起来,比如巫诚的母系,但再没有以前的辉煌,有的支系更是没落,斗鹰少年丧父,家贫,得斗氏族人相助,甚至有可能得过巫城母族的资助,他自小立志习武,后以战功及权臣赏识得以进步。
斗鹰并不为被戳了脊梁骨发怒,冷笑道:“果然乳牙还未换完!你兄巫方投了秦国,你却投了巴国。”
“天下之大,又不是你的,你管得着我投了哪个国!”巫城道。
“竖子不可教也!一喝丹涪水,人也变成鳖!不把你灌醉,你小子不知我有多大酒量! ”
二人再不多打话,上前交战,百回合已过,不分胜负。
二人越战越勇,众人喝采!
斗鹰,号称楚国第一剑,两人又战数十合,瞫梦龙担心巫城有闪失,大叫道:“斗鹰,今日天晚,明日再战!”
斗鹰听了,果然松手,边招架边道:“我的好甥儿,我已知你武功,没有白吃我斗氏女的奶!”
巫城笑道:“你也是吃别家族女人奶长大的!”
斗鹰道:“不与你斗嘴,明日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