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挤掉前任,实际大权掌握在巴东安自己的手中,巴撸此次随君征战,心头有一点郁闷。
鉴于枳都、丹涪水一带武士已苦战多日,借机抓紧休整,由新到未疲的江洲瞫宇、相单两位将军分别领兵去昼夜扰袭楚军。
巴国主同时下令,各部须严防楚军偷袭。
会议结束,郁侯终于放了一点心,道:“为谢各位前来解郁城之围,我备了酒宴,请用后再走。各军营中,皆已令人送去粮肉。”
巴国主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都是我大巴属地,不存在谢与不谢。既已准备,不可浪费。今日,寡人也正好为各位将军壮行!但是,今晚之后,两关一城不收复,任何人不得松懈,不准喝酒,以免误事!违令者斩!”
郁侯又道:“牺牲已准备停当,请巫公主持祭祀大礼。”巫公,指巴国最大的巫师、虎安山公子梦龙名义上的师父,随巴主征战。
虽然没有完全平静下来,但大规模战斗暂时没有,多数巴人处于无聊的休整期。
方园数十平方里内,上万将士,牛屎不发马屎发。
这日下午,一只肥大的野犬不晓事,误入虎安山瞫氏部族的一个军营中,被舟师营三个武士逮住,交给两人打理。
那二人,一人是朴氏武士,混名叫“好吃五”,另一人来自若氏,混名叫“饥渴钻”,二人都是最喜欢弄吃食的。
两人在军营后面的山林中,寻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开始烤肉。
犬肉快要烤熟,其味飘香。
“好吃五”连声叹息。
“饥渴钻”道:“肉快熟了,你叹什么气啊?”
“好吃五”道:“可惜,有好肉无好酒,要不然,就舒坦了,哎!”
一名闻香而至的武士笑道:“君上下令,不收复两关,任何人不得饮酒,你叹什么气?”
“饥渴钻”道:“我不相信,将军们前几日在郁侯府中,滴酒未沾。哪一次不是,只管我们这些下力的。”
几个武士都道:“我也不信。”
“饥渴钻”道:“要是同样有这么好的犬肉,不信他们不用来下酒。关键是,喝了酒,他们也不怕。”
“好吃五”道:“兄弟这样说,有何道理?”
“饥渴钻”道:“你没有听说过:听说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吗?大概意思是说大夫犯了罪不受罚。在军营中少有卿大夫,将军却可抓一大把,我想,如果有将军今日也来喝了酒,就算被发现了,也就无事了。”
几人疑道:“有不有这个道理?”
“好吃五”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几个大头目,你敢去请哪个来喝酒?我看哪个都不敢!”
“饥渴钻”笑道:“公子、朴延沧、荼天尺、相真等人,肯定是不敢去请的了。可是,有一个才来的饿老痴(注:青庄),他与公子、活鬼,义结了兄弟,难道还会罚他?要是请他,他肯定来。前些日,我看到过他喝酒,那架式就晓得是海量。酒品看人品,我保管他会来。”“活鬼”,指舟师主将荼天尺。
又一人道:“熟都不熟,谁去请他?”
“正是不熟,才好去请他,就说弄到一条犬,小的们为他接风。”
“好吃五”道:“说这些都是空灯,问题是,不准离开军营,哪里去弄到酒?”
“饥渴钻”道:“我自有办法。有一次战事中,我与同伴从楚国人手中救过一人性命,他欠我多大个人情,打起火把想要还我情,他正好在枳都大军的军营中管酒,去借两瓮来便是。”
几人商量好了,“饥渴钻”找个机会来请巫城。
巫城听说有好吃的,欢喜不尽,自然不客气,背着木莽子等人,跟“饥渴钻”到了营帐后的一个隐藏的山凹凹里。
巫城扫了一眼,看人数不多,包括自己只有六人,闻到犬肉香,大喜,口水快流出嘴角。
坐在地上,见有酒,巫城惊道:“哪里弄来的酒?”
“饥渴钻”道:“大侠放心,不是偷来的。”
放心吃起肉来,巫城开始坚决不喝酒,几人刻意吹捧,正是一包对路的药,这小子不一时便飘到了半空,沾了一口酒,夸道:“这酒似乎比仙人醉还要巴适。”
有人问道:“什么仙人醉?”
巫城得意道:“天下美酒。”
“饥渴钻”奉承道:“大侠果然非常之人!”
一开始发,大家都不敢多喝,只小口小口在品,还是担心喝醉了,随着渐入佳境,早把军规抛之脑后。
这六人,好久没喝到好酒,如苍蝇见了腐肉,喝个酒瓮朝天,全都烂醉。
巫城本是酒仙,他却不知今日喝的这酒,是用于祭祀的酒,他更不知道,巴人用于战场祭祀的酒是最高品位的巴乡清,纯度和酒劲均超过平时所饮好大一截。
巫城一尝,就知道是绝对的好酒,如黄牛见了尿桶,哪里自觉得住,再加连日来十分疲惫,居然也喝醉了。
六人你歪我倒在山凹凹里呼呼大睡,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