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章)
十王竹子溪蟒道:“天王哥可休要发怒,且听我把话说完了,再发火不迟。其实,我与二哥,早就知道盘氏姐妹是红鲤姐妹,还曾想过变成人形,去盘氏寨中以图再会,担心分叉的舌尖造成误会,再加两姐妹转化多次,恐怕已然记不得以前的情份了。后来,天王哥哥在虎安宫现了真身,暴露了身份,我们便完全打消了去相见的念头。”
天王盐龙看着二大王,不说话。
二大王瓠河蟒争忙解释:“天王,小弟不是有意要隐瞒,实在是八字还没有一撇,不敢先行禀报。”
天王盐王叹道:“言重了,本王绝不怀疑兄弟们的忠心。二鲤美人当时功成身退,原来是改过自新,已全成了人形。如此说来,我兄弟们反而惭愧啊!”
众蟒叹息一会儿,天王盐龙又对七王远途河蟒疑问道:“凭你功力,足以对付几个巴人,为何狼狈回来?”
“天王哥哥,说来惭愧,都怪我一时大意。我被独木舟上一个武士射中了一箭,正中下泄之处,十分疼痛,又见那两人在舟上,提剑纵身一跃,就是数丈,俨如龙腾而来,故惧之。”
十蟒王竹子溪蟒冷笑道:“若是我在,那二人必死于湖心。”
天王盐龙道:“其他的不说了,说要事:探得巴人舟师军情如何?”
七王远途河蟒道:“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训练阵法。”
天王盐龙若有所思。
七王远途河蟒又道:“不过,天王哥哥,也有一事需要特别禀报。”
天王盐龙不悦道:“你何时也像巴人一样,学会了卖关子,快讲!”
“巴人舟师,在训练一种长舟,形如龙形,龙头、龙身、龙尾俱全,可坐二十余舟师武士,战鼓一响,其速如飞。”七王远途河蟒忙道。
天王盐龙笑道:“管他龙舟虎舟,何所惧之!兄弟,你先快快下去上药养伤,大战少不得你。”
七王远途河蟒带伤而还,最伤心的不是身体,而是面子,听天王盐龙此言,先行辞退。
天王盐龙等继续计议,龟相又献上一计:从即日起,不给洞中的那个巨人(事见本书第27章《鱼美人舍身诱仙童》)送食物去,并将通向巨人洞暗河中的鱼虾也要拦住,一点活物都不准流到巨人洞,让他饿得见什么吃什么。到时,巴人经过巨人洞,正好充了他的点心。然后,待巨人拉屎拉出宝珠,再取来便是。
二大王盘瓠河蟒道:“那巨人,原来是这洞中护剑的仙童,或许他知道宝珠的来历。到时候,宝珠到了他的肚子里,无异于出了虎窝,又进了狼窝,取之则难上加难了。”
龟相道:“不难,饿死他就是。”
二大王盘瓠河蟒又道:“他既然原来是仙童,我料未必饿他得死。”
天王盐龙道:“两位不必争论此事。无论如何,宝珠到了我洞子里,总比仍在巴人身上要强。”
听这几王议论,开路将军野猪早忍不住,大叫道:“天王,何须如此费事!”
众蟒和龟相吃惊,天王盐龙则喜道:“将军有何妙计?”
“几位大王都有掀起大浪的的功夫,只需等巴人全部舟儿出动,翻起大浪,尽数落入湖中淹毙!”
天王盐龙道:“凭我们现在的功力,巴人的大舟,未必能够掀得翻。”
二王盘瓠河蟒则叱道:“这种伤天害理、断子绝孙的主意,开路将军你也敢出!若是依你之计,要死多少人,留下多少孤儿寡母?更何况,三河口舟师,都是守土卫国的将士,怎能尽死于我们之手?巫咸天师知了,我等全无葬身之地!”
野猪将军辩道:“难道三个吞了宝珠的巴人会自愿送死?这本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不死一些人,怎么可能?”
龟相道:“虽然如此,可二大王之言也甚有道理。大家想一想,盘瓠湖是我们的家,若行此计,尸体全都沉于湖中,数百野鬼冤魂就在湖底,还怎能为家?天王,此计不可行!况且,若过度伤及无孤,天地神鬼也难容。”
天王盐龙点头道:“二弟、龟兄所言甚当。我们的仇人只是荼天尺一伙五人。不过,战事一起,难免误伤,须尽量避免过多死人。我须与巴人明火执仗的决斗,不施诡计。若施诡计,胜之也不武!
“再者,我们好不容易成了个人形,又变回蟒去掀浪,诚为可耻。此计不用再献。”
这条高傲的蛇,自从蜕变成了人形,宁可如巴国武士一样有死时的悲壮,不愿有脱皮新生的脆弱。同时,也可以看出,蛇脑壳变的人脑壳,始终还是没有猴子脑壳进化的聪明,或者说狡诈啊,总有那么一点“方脑壳”。正如重庆顺口溜:方脑壳,方脑壳,不转弯,转直角。
十王竹子溪蟒向来最聪明,又吞了宝珠,感觉自己的发言权增大了,地位提升了,这时才类似于“总结”道:“依我看,兄弟们争论这半日,只有天王哥哥才一句话就说到点子上去了。我们的功力,尚不能做到掀翻巴国舟师的战舟,若行此计,费力不讨好不说,还枉被巴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