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融道:“龙宝坑里,没有大象。很多年前,有一个象部族,我不知道在何地界,后来被巴人的一支所灭。
“没落的象部族有人逃难进了丹涪水,献了一支最好的象牙给当时还在虎安山草原的鹰部族的女首领,也就是我们的祖宗。
“那女首领便令人制作了这件鹰神项牌,是一件灵物。这件宝物从此便成为了我鹰部族首领的传位信物。但后来失踪了。”
木莽子道:“怎么会失踪了?”
木莽子的这句话,引出其父水融讲了一个鹰部族的旧事:
“当年,虎安山鹰部族被郁水的丹部族和盐部族赶出虎安山,躲进了龙水峡;后来,又被进入龙水峡的丹部族赶进了龙宝坑。因此,我们鹰部族与丹部族是世世代代的仇人。
“被迫进入龙宝坑后,鹰部族反而到了一个最安全的地方。
“不知到了哪一年,这一代鹰部族女首领有两个女儿,长女性刚,固执;次女性温和,善良。其长女主张寻找出天坑的出路,到外面的天地去;其次女却主张就在这个太平坑里平安生存。
“那首领偏向于次女的看法,她认为温和的次女更能让部族安宁,而固执的长女则可能给鹰部族带来灾难。
“因此,老首领去逝之前,将首领之位传给了次女,其长女因此不服,偷盗了作为首领信物的鹰神项牌。她认为鹰神项牌是让他们能够出去的灵物。
“长女偷得鹰神项牌,在一个黑夜里,领走了与自己同心的几十名男女,叛离了龙宝寨,估计是去寻出天坑的路去了,从此鹰神项牌就没有再出现过。显然,她确实寻到了那条路,但仍然没有能够出去,就被人杀死了,或者自己死在了干龙洞。”
木莽子道:“我看她肋骨断了两根,应是先受了伤,估计是到了龙水峡,被龙水峡的丹部族追杀。可是,若是如此,在我经过的一个地方,那里有一支鹰部族的人,他们为何不知道鹰神项牌在何处失踪的呢?”
巫城知道水融留下自己,绝不是要让自己听木莽子讲故事的,自己也没有心思听他讲,但当听他说到出过天坑,兴奋点一下子打开了,专专心心听他父子对话。
巫贞阅人无数,又是读书之人,一见木莽子,就被他与众不同有脱俗形象吸引了,对木莽子讲的故事很感兴趣,也一直在认真听,此时道:“我料,那女首领先把带出去的人安置在了你称为干尸部族的地方,然后领了部分人去探路,但没有能够回来。”
巫贞所料,大体对了,但细节不全对。
事实是,当时,分裂了鹰部族的那女子,带着几十个男女,先找了一个地方安置下来,随后带少数人去寻出天坑的路。
经过多年、多次,她才寻到木莽子出天坑的路,可是在龙水峡被发现了,遭到大洞丹部族人的追杀,血战,数人战死,有几人拼死保护新首领逃进干龙洞,但均已受重伤,走到半路,流血过多,眼看要出洞口,无力再走,爬到一处死去。
而同那个老首领的长女从龙宝寨叛离了鹰部族的其他人,在她失踪后,也再没有脸回到龙宝坑,而是在“干尸”部族的所在生存了下来。
从此,鹰部族的传承之物,随它的“偷窃者”一起埋藏在干龙洞许多年,被木莽子无意中得到。
水融道:“巫兄所言,正应水澹经历,我看不差。这么多年,这个秘密才被揭开了。”
木莽子道: “既然那项牌是我部族的信物,就请父亲收好。”
水融道:“不然。你无意中得到,说明你有缘,就保管在你身上。” 边说边把项饰重新挂到水澹颈子上。
巫贞听了木莽子的故事,对木莽子笑道:“飓风过后,唯存伏草,你能数次化险为夷,正所谓大巧者若拙,大智者若愚。”
水融道:“他哪里懂得那些,他是一时懵了。”
巫城已忍不住欢喜,道:“那意思是,出龙宝坑,有路了?”
水融叹道:“不行了。在水澹失踪后不久,干龙洞流出一股大水来,当水停后,里面已被大石头完全堵了。”
巫城长长叹了一口气。
巫贞对儿子到龙宝寨的表现,早有不满,生气道:“你叹什么气!你在这里白吃、白喝、白住,还不知足!”
水融劝道:“巫兄不必生气。我正要想问巫城,你刚才对那个郑如梦说了什么话?看到你过去,她站起来,然后她就昏过去了?”
刚才,木莽子专心在回答母亲的问话,没有注意其他人的动静,这时父亲这话,才明白处心积虑设计的“缓兵之计”,却被巫城的一句酒话给破坏了,又想到他与松青青的过节和将可能对自己妹妹幸福的破坏,不由怒道:“原来,又是你惹的事!”
水融喝道:“你莫说话!巫城,你酒醒没有,没醒,明日再说。”
巫城不悦道:“我本就没醉。我只是对她说:‘将来出了天坑,我为她报仇!’”
水融不解道:“你怎晓得她有仇?”
“她对水仙说是从虎安山来的,当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