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者,童颜鹤发,从那村子里慢悠悠跑到了,木莽子道:“快快救她!”后面跟起那三个小孩儿。
老者见听三个孩儿说有血,尚未细察,道:“怎么伤的?”
“没有受伤,是喝了毒水!”
老者这才看了一眼,探了探瞫梦语的鼻息,道:“无妨。”
木莽子听他说无妨,心中稍宽,再次抱起美人。
老者对孩儿们道:“六儿,你们把行囊拿走!”
“不用,一会儿再说。”木莽子道。
三孩儿不听他招呼,争着来抢行囊,发现有些沉重。
木莽子将瞫梦语抱进村子里去,按老者的安排,安置在一张塌上。
那老者用力指压瞫梦语人中、太冲、劳宫等穴,嘴动了动,紧闭双目。
老者又去取来什么叶子,在药钵中捣碎,加上温开水,喂了瞫梦语。
木莽子大汗来齐,顾不得抹,道:“长老施的是神水吗?”
老者笑道:“不是神水,是药水。你放心,要不了多时,就好的。”
木莽子道:“我先去溪边洗洗手。”
木莽子出了村子,只三十余步,在溪水中先洗干尽手上的血,还有洗了衣衫上也有一点儿血,再洗起脸来,先歇了一会,汗水基本干了,打算再洗两把,只听那个叫六儿的小孩儿跑来喊道:“樊云彤!樊云彤!那个女的在喊你!”
木莽子抬起头看,六又儿叫道:“那女的在喊你!”
木莽子才听懂他叫的是自己,顿时明白是瞫梦语又在胡言乱语,忙起身,跑回村子里,进屋一看,老者坐在瞫梦语身边,又在喂药水。
六儿随木莽子回来,刚到门口,又跑开了。
木莽子站在边上,担心道:“好点了吗?”
老者道:“不会有事,你放心。”
木莽子道:“血还在流吗?”
老者抬头看着木莽子,搞得他有点不好意思,然后朝他笑了笑,道:“估计,还要流几日。”
木莽子惊道:“那还不把人流死?”
老者笑道:“你不知女人每月都要流血吗?”
木莽子虽然不懂女人痛经的事,也听小伙伴们兴兴奋奋而又神神秘秘讨论过女人有月事,救人心急,一时哪里想到这个,顿时觉得自己太愚蠢了。这时才醒悟过来,若她真是中了毒,自己怎么会一点儿症状也没有?
木莽子正想时,听老者道:“不大事,一会儿再加喂点药水。心绪不畅、受了惊吓、劳累过度、思虑过度,均可致此病。”
木莽子道: “以为醒了呢。”
“刚才是醒了会儿,仍是迷迷糊糊,喊了你几声。”
“她喊什么?”木莽子问过,感觉自己有点明知故问。
“樊云彤,应该是喊你。”
“樊云彤?”木莽子重复了一句,道:“老长老,你难道没有认出我来?”
老者喂完最后两口药,转头道:“没认得呢。”
“我是龙宝寨的水澹啊!”
那老者一听,急忙起身再看,喜道:“果真是你!哎呀,长大了,一时没能认出来。几时回来的?”
“还没到家呢。”
“这女子是哪个湾的,从未见过?”
“迷路的。”
“难得难得。让她清净清净,我们出去说话。”
二人出房。老者让在房外玩的三个孩子去叫人回来准备伙食。
且说这老者,正是龙宝坑里一寨四湾之一的兴龙湾长老虢炎,他与虎安宫虢昌同是一脉,当年他祖上虢金犯了虎安伯认为的大罪,被打下天坑,在此生了根,传了宗。
等不多时,兴龙湾里人多已回来,准备了丰盛哺食,众人作乐,不在话下。
次日太阳上了山,木莽子才醒来,起塌出房一看,大家都早起吃了食,瞫梦语也好多了,但还在卧床休息。
木莽子用过朝食,到虢炎置放药物的房里,与他说话。
说了多时空话,虢炎想起件事,道:“你回龙宝寨,正好可转个道,经过旺龙湾。有一事请你代劳,不然还得专人去一趟。”
“只管讲。”
“旺龙湾的松青青,上个月到我这里来,说是被人打了。我给他看了伤,表面看来没有伤,但其实他有内伤。”
木莽子惊道:“是何人做这等事?”
“松青青不说是谁打的。直到临走时,才对我说是在龙宝寨被打的,但没说被谁打了。我是医者,从他受伤的情形看,与他上次的伤有些相近,我猜到是谁干的。”
“两次受伤?是谁做的恶?”龙宝坑里虽然也有吵嘴割裂,但这种致人伤的事件,不多发生,木莽子吃惊道。
“多半又是巫氏那个唤做巫城的儿子所为。”
“什么人?”木莽子一听说到“巫氏”,立即想到有可能是虎安宫侍女如烟的兄长。
这是他此前想到过的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