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外面的人叫天坑,但龙宝坑人从来不会这样称。”水融笑道。
巫夫人终于忍不住,嘴唇战抖抖道:“是人间,还是阴曹地府?”
三位老哥见她状态,都瘪起嘴儿轻轻发笑,流露出慈祥而又怪异的表情,巫氏三人更加摸不着头脑。
巫城见三老笑得有些鬼扯,依平时德性早送上两拳。
松老哥道:“到了这里,哪里还分人与鬼。”
巫贞心性灵慧,心有所悟。
水融道:“边喝酒边说话。”
相互敬了几轮酒水,巫贞道:“这里属于巴国哪个部族?”
水融笑道:“这里没有国,也不属于哪个国。”
巫贞道:“听说过巴国、虎安山、瞫氏吗?”
水融道:“虎安山以前便是土巴山,自然晓得,其他的听说是以前下坑来的人说过,有什么楚国、秦国、蜀国,均不知在何方。”
巫贞心想,明白了,这里与世隔绝,问道:“坑有多大,有多少人?”
水融道:“不知坑有多大。整个大坑,里面有数个小坑,也不知坑里有多少人,我们这坑,称为龙宝坑。各坑之间,以中山、矮山相隔。小坑里,有的是空坑,有的各是一个部族,也不知是一起进龙宝坑的,还是以前便有的。即便是鸡犬之声相闻,也世世代代不相往来。
“听说,有的小坑中的部落,极其友善,有的则极其凶恶,语言也不完全相通。请你们千万要记住,不可乱跑,免得枉送了性命。
“听说,方园数十里内,老老少少,略有数百个人。龙宝坑,住的是我们鹰部族。”
常言说,酒是话闸子,巫城酒已下肚,对身旁的母亲道:“这酒与天坑牢营果老儿的酒一个味,但更加纯香。”
“不要说话,听他们说些什么。”
酒多了几盏,便顾不得了,巫城对主人道:“这酒,与我下坑前喝过的酒很相近,但这酒更烈性。”
夫人忙道:“大人正谈正经呢,说什么酒话。”
桂老哥道:“这是仙人醉。是坑中醉龙湾所酿,长老姓酋,名茂盛。”
巫贞道:“这里也有不姓什么树的、草的、水的?”
水融道:“是从外间来的。”
巫城道:“有何来历吗?”
桂老哥道:“酋氏先祖是几百余前到天坑的,专酿酒。这里,也只有他一家酿酒。传说是得了仙人秘传。”
此时,一个女子进来添水,巫氏三人见她年约十五六,虽是身穿旧粗葛布衣服,却极干净,腰系围裙,唯脚上著的一双精巧的原木色木屐很特别,也与身上衣衫不太配套,显然是女奴,但生得十分袅娜。
巫夫人心中惊异:“此是何等府邸,女奴尚且如此美丽?”
巫城正是青春季节,烈火一团,此时酒多,既忘了险境,也忘了礼仪,也看得发呆,一时目未转睛。
那女子添水到巫城处,见他眼神怪异,看了他一眼,莞尔一笑。
巫城自觉不良,慌忙收了眼神。
添完水,那女子也不说话,径直提起陶制水壶出了房。
如巫城所愿,随后她又来舔了几次水。巫城心想,就算是鬼,也是美鬼。
酒毕食饱,水融道:“今日你三位辛苦,早早歇息。水华,领客人去歇息。”
应话的正是大门口出来迎宾的那个小子。
行礼分手,水华带上三人,出了正房,转过一个廊道,原来里面还有一个花园。巫城想要上前摸一摸名叫水华的身上有不有作为人的温度,又怕他怪,不好下手。
到了右厢房间,见并排十数间木柱竹墙房,工艺有些粗糙,有一个老者在此等待,正是在天坑中见到的第一个人,即那老者。
水华介绍说老者叫水民。
老者道: “请三位就在这里安顿下来,一应用品、用具均在左边的房间里,随意取用。若是习得惯,不必自己开火,就与我们共食。”
水民引巫贞夫妇进了一个房间,行囊已先送进来了。
巫城选了挨得最近的一间。
谢过水华和水民,三人先走进巫贞夫妇房间,却是三进,外间是客厅,中间是空房,里间是卧房。
夫人摸了一摸塌上的单被,道:“陈设不算舖张,却也齐全,干干净净。到底是何地方,是人是鬼?”
巫贞此时完全放松下来,笑道:“我看,就算是鬼,也是好鬼,不用多操心,操心也无用。随遇而安,先住下再说。”
巫城道:“仍是不可大意,一来就又喝酒,又用食,这会却已饿了,说不定吃的尽是些假饼、假菜。”
夫人笑道:“就你一人喊饿。你素来食量大,今日只顾去伸长耳朵听他们说话,比平时少吃了些。初来乍到,先忍了吧。”
又说了会说,三人睡觉。
睡到半夜,巫城肚子疼得厉害,暗道:“果然是酒菜中有毒。”
这小子越痛越急,肚皮里响起雷来,想要去出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