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纶青天对慈尊的作风多少有些耳闻,因此一离开天澤州郡,他便故意避开繁华的城镇,绕开不必要的盘查,放弃御空,以马待步,小心的隐藏行踪。
如此全力彻夜奔驰近千里后,来到了一处人烟罕至的荒野,此时天色刚亮,四周混混蒙蒙,纵然所乘两匹骏马乃是千里良驹,这番奔驰下来也有些吃不消了。
雪纶青天缓缓收住缰绳,环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只听天空一声惊鸣,竟是一只大鹏鸟振翅旋翔,于九天徘徊不去。
白虎听那鹏鸟鸣叫,面色微沉,片刻功夫后,再看头顶暮色苍穹,那鹏鸟已无声匿迹,他引马来到雪纶青天近前,道:“自我们进入天山国境内,魔宗高手就销声匿迹,只怕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罢!”
雪纶青天少顷思量,道:“我也有此担心,恐怕他们已掌握我们的行踪,但此地毕竟范属逍遥阁势力之内,我想他们也不敢乱来,既来之,则安之吧!”
白虎纵然心头焦虑不安,却也只能点头应允:“也只能如此了!”
说罢,二人反倒不急着催马狂奔,只让马匹保持行进状态,四蹄漫步地朝前方日初的方向赶路,好寻个客栈歇歇脚。
据此地千里之外的丛林中,一队人马缓缓走了出来,为首的青龙也骑着一匹高头骏马,朱雀玄武分别乘马立于他两侧,寻着雪纶青天来时的方向追赶上来。
显然,这些平日里嚣张惯了邪教异徒也变得低调起来,不敢再像蜀国那般招摇过市,不过,此番魔宗异动,要想完全避人耳目也并不可能,但奇怪的是,逍遥阁仿佛也表现得格外平静。
甚至,连天山王朝也不见风声鹤唳之象,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逍遥阁并未将魔宗异动的消息传达给朝廷,明显酝酿着什么阴谋。
青龙对这些不平静中的平静早有洞悉,也没有感到太多意外,眸光一动,抬眼看向天空,一只大鹏鸟盘旋而落,收翅于他肩头上,仿佛和主人之间有着某种隐晦的交流,而青龙则面色严肃。
整个过程只持续数秒,青龙便已接收了大鹏鸟所带来的情报,法宝万里山河扇一展,法诀一动,大鹏鸟受之召唤,重新归入扇中,变成了画扇中的死物。
不待一旁的朱雀发问,青龙已开口道:“酒席好备,客难请,不过与我料想无二,以雪纶青天的聪明才智,他一定会避开人多的地方,这会儿已经快到陨君镇了!”
朱雀面色得意道:“我还担心他不会走这条路呢!不然,我们做的准备可就白费了!”
青龙冷笑道:“逍遥阁的实力不算出众,慈尊阴骛险刻,雪纶青天又岂能不防?只可惜他身怀我皇朝重宝,已成众矢之的,这般虎落平阳,当真可悲!”
旁边一声冷哼,却是出自玄武,只听他鄙夷道:“想不到自诩正派的逍遥阁也暗中在觊觎魔珠,这些人间正道之徒也不过是尔虞我诈的伪君子,实在可笑!”
既然提到逍遥阁,青龙脑中再度想起了那位心机深沉的阁主慈尊,摇头叹道:“看来,逍遥阁是不会抢在我们前面动手了,慈尊是想坐收渔翁啊!”
朱雀一听此话不禁变色,道:“如果逍遥阁意欲插此一手,魔珠究竟花落谁家,可就悬念从生了!”
但青龙却随之一声轻笑,语气轻松道:“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天鹤巧啄之下,岂容渔翁得益?”
朱雀急切道:“大哥已有计量,不妨说与我们听听,也好让妹妹宽宽心!”
青龙失笑了一下,眼中已是一片钦佩神色,道:“放眼天下纵横惊世之才,有谁比得上我们魔月皇朝的大祭司东方先生!”
连同朱雀在内的玄武一众人等纷纷展颜,白殷牵马踏出,附和道:“既然有东方先生亲自出手,想来我们此行必定不会空手而归了!”
青龙忽地面色一动,似是显露出淡淡担忧,继而转变成阴郁,在整个魔月皇朝之内,除了魔君六道,还有一个让他又敬又畏的人,此人便是东方无为了。
这个人可是连圣君都要忌惮三分,现在圣君已死,新君尚在年幼,若东方无为心怀不臣之心,他势必会成为魔月皇朝最大的内忧。
此刻除了青龙,其他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但当着众人的面,青龙只把隐患埋在了心里,当先挥动马鞭道:“吩咐下去,一切按计划进行!”
日正中天,山间响起了鸟鸣声,清脆悦耳。
雪纶青天和白虎二人两两骑乘,一路向东又赶了半天路途,看见路边有个小小茶摊,支在路旁一棵大树底下,却并无客人。
这里荒无人烟,怎么会有个茶摊呢?不由让雪纶青天二人戒备起来,想要绕过去已是不可能了,仿佛这间茶摊就是为等待他们二人而设。
雪纶青天索性一扬马鞭,便奔了过去,翻身下马,见茶摊内只有一桌二椅,一名少女立在桌旁,对着他盈盈浅笑。
这荒郊野外的,面前少女着实可疑,雪纶青天不知对方是何身份,也回以淡淡微笑,却下意识地把男孩护在身后,不经意间,眼光从少女身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