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
雪魔知道他到底是放不下师门,心念所致,才会这般消极感伤,她微抬下颏,仿佛安慰一般,迎上面前人的目光,柔声却坚定道:“魔宫无情,人间有爱,纵世人弃,不悔携君,天涯路远,愿与君随!”
雁过无痕风有情,一方烟雨笼罩这方平静的祥和,多少往事抛诸流光,却勾不住那万里的漂泊。
天边,阳光刺目而温暖,缓缓向西边落去,与永恒不变的幻月交汇而过,此刻,晚霞被映衬得如枫如火,绚丽而多彩地绽放出一片昏黄的暮霭。
临近傍晚,外出打猎的白虎提着两只山鸡走进了院中,他穿着一身猎户的兽皮装,本来就生的虎背熊腰,皮肤黝黑,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这里土生土长的猎户。
但又有谁会想到,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曾经也是名冠天下的魔宗高手,且地位尊上,是魔宗四大圣之一的白虎。
或许,他也是厌倦了无休止的杀伐争斗,自五年前随雪魔叛离魔宫后,白虎便摒除了魔性,决心做一个普通的猎人,再没有皇朝纷争,没有正邪之别,也没有人魔殊途,只为活得自在,活得逍遥。
在白虎刚一走进院子的时候,男孩便发出一声雀跃,小跑着来到他身前,模样十分欢喜,尤其看到那两只色泽艳丽的山鸡,两只灵动的小眼睛登时发出光彩,馋猫似的幻想着山鸡被烤熟的样子。
白虎微笑着把他单手抱起,步履沉稳地朝院中走去,边问道:“岳儿!你爹呢?”
男孩伸出小手触摸着山鸡华丽的羽毛,转头嘿地一笑,想起他在睡觉时偷听到爹娘情绵的话语,稚嫩着声音说:“娘亲说要赶爹爹到偏房,爹爹正讨娘亲的好呢!”
白虎一时哑然,正好这时雪魔从房内走出,听到了男孩这番童言,脸颊羞红两片粉云,把香喷喷的菜肴重重放在石桌上,回身朝屋内嗔了一句:“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小小年纪偷听大人说话,我看他不仅知其然,还知其所以然,这以后若是长大了,那还了得?”
雪纶青天围着围裙,一手抱着女婴,另一只手还拿着锅铲,一脸无辜地探出了头,就又继续去忙着锅里的热菜了。
白虎把绑好的野味交给雪魔,道了声:“有劳了,嫂子!”
雪魔接过野味微微一笑,道:“这个家里最辛苦的就是你了,一会儿我去汤壶好酒,让你天哥陪你好好喝几杯!”
白虎笑着应了一声,男孩摸摸自己的圆脑门儿,笑嘻嘻道:“娘亲!我也要喝酒!”
雪魔瞪了他一眼,但眼神中还是怜爱多些,伸手在男孩耳朵上揪了一下,笑骂道:“你这孩子,就不学点好的!”
男孩脑袋一缩,张口吟道:“皇图霸业谈笑间, 不胜人生一场醉,爹说的!”
这回,连白虎都有些微愣,就把男孩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对雪魔道:“这孩子小小年纪竟如此聪明伶俐,着实难得,将来应该让他去考取一份功名,说不定日后会仕途无量呢!”
“呸!”
雪魔儿轻啐了一口,转头看了看着屋子,心里明明是欢喜,嘴上却没好气地道:“看看他爹那副德行,就算以后当了大官,也是个贪迷酒色的贪官!”
男孩不干了,对着雪魔翻白眼,道:“娘,你干嘛说我爹啊?”
雪魔伸手一拍男孩的脑袋,笑骂道:“小鬼头,你那是什么怪样子,想造反不成?今天晚上你也不许进房。”
白虎在一旁听了哑然失笑,同时,屋内雪纶青天正十分得意,手舞足蹈地挥动着铲子,只有男孩一脸委屈,愁眉苦脸的看着娘亲走回房内,却意外地发现她的脸竟又飘起两朵绯红。
“二叔!娘亲不让我进房了!”男孩委屈地哼哼唧唧小声嘟嚷道。
白虎眼中大有深意地一笑,安慰男孩道:“无妨,今天晚上岳儿来跟二叔睡,二叔给你接着讲魔神的故事,可好?”
男孩立刻又变作一副欢喜模样,缠着白虎现在就讲给他听,而这个神话般的故事,直到他长大了,才知道那并不是一个传说。
再说雪魔走回屋内,见雪纶青天正一脸窃喜,便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把,只把他痛得呲牙咧嘴,可是那眉飞色舞的神色却没有一丝减少,只在心里怅然道:儿子,为了你爹的幸福,先委屈你了。
雪魔片刻后回复了正常姿态,从雪纶青天怀里接过女婴,轻轻解开领口的衣带,一边哺乳一边正色道:“天哥!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的儿子特别聪明!”
雪纶青天露出小小的骄傲神色,道:“师傅常说我们师兄弟中,我的悟性最高,我们的儿子当然是随我了!”
雪魔一撇嘴,嗔怪了他一眼,道:“随你随你,不过岳儿这孩子,跟我们还真是有缘,现在我们也算儿女双全了!”
说着,她看向怀中女婴的神情更显慈爱,都说人魔殊途,但这一刻,在一个母亲的眼中,人也好,魔也罢,和天下间所有的父母一样,她眼中所展露的都是最真挚、最无私的母爱。
不多时,一桌喷香四溢的菜肴已摆满石桌,腊酒虽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