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彬清晰的记得,前世唐代的行军大总管张士贵在山西招兵,薛仁贵怀着满腔的赤诚前来投军,结果张士贵就因为一点私心,对薛仁贵百般刁难,让这样一员古来少有的将帅之才,竟然沦落成了火头营的一个伙夫!
年少之时,每每读到此处,韩彬都对薛仁贵遭到这样的待遇而扼腕叹息。
还好最终薛仁贵的才能没有被掩盖,在征东的道路上颖脱而出,最终成长为大唐王朝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般的人物,否则这薛仁贵就可以算得上是古往来今,第一悲剧性人物了!
所以韩彬最初打算让薛仁贵见自己,但是转念一想,就放弃了这个打算,反而亲自出来迎接薛仁贵。
英雄,就要有英雄的待遇。
前世薛仁贵投军初期所遭遇的不公,韩彬就要用自己这一世的礼遇,全部弥补回来,让这样一位名将不再留有遗憾。
乍一见面,韩彬也算是惊艳到了。
见过了赵云、罗成这种帅哥级猛将,韩彬以为自己早就可以对英俊的男人免疫,结果这一见之下,韩彬还是被薛仁贵的英武之气震慑住了。
韩彬忽然有些明白,为甚么前世薛仁贵身为一个身份最低下的火头军,在行军大总管的强力打压下,依然可以脱颖而出。
因为就凭薛仁贵这个样貌,往那一站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一看就不是一个能够泯于众人之人。
这种人天生就是要人前显贵,鳌里夺尊的。
“来者,莫非是薛礼薛仁贵吗?”韩彬赤着脚往前走了几步,一边迎着薛仁贵,一边打着招呼。
薛礼也很茫然啊,完全没弄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情况。
本来自己是来求见刺史的,结果通报的侍卫进去了,出来的竟然是另一个人?
而且这人光着脚干什么?
不过有人跟自己打招呼,薛礼出于礼貌,还是向韩彬拱了拱手,压着嗓子说道:“下在河东薛礼字仁贵,不知兄台是……”
“在下冀州邺城人,韩彬韩浩庭!”韩彬赶紧还礼。
“原来是韩兄,不知韩兄……”薛礼刚说到这,脸色忽然一变,瞳孔瞬间就睁大了。
薛仁贵猛然间想到,自己曾经听闻,当今兖州刺史,整支军队的真正主人,自己实际意义上的主公,仿佛就是冀州邺城人。乃是前冀州刺史韩馥之子,姓韩名彬自浩庭!
这……
薛仁贵顿时惊疑不定打量着韩彬,喉结上下动了动,使劲的咽了一口吐沫,这才试探性的说道:“莫不是刺史韩大人当面!”
韩彬顿时微微一笑道:“承蒙兄弟们错爱,奉我为主,才让我有机会坐上这个位置啊!”
“啊呀!”薛仁贵失声大叫,赶紧跪下来给韩彬行礼:“属下薛仁贵,奉北帅之命,参见主公!”
“薛将军快快请起!你有经天纬地之才,韩某得将军,如遇得水矣!”韩彬赶紧上前将薛仁贵扶了起来,朗声笑道,“走走走,咱们里边一叙!”
都到了这个时候,薛仁贵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古有倒履相迎的典故,薛仁贵常钦羡不已。但是没想到,自己这位主公听说自己来了,竟然赤着脚就出来了!这简直比倒履相迎,更加让人感到重视!
薛仁贵的心中,一下子就被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填满了。
虽然说这种行为,难免存着收买人心的意思。但是薛仁贵知道,现在的自己,不过就是一介士兵,半点名声未有,尺寸之功未立,主公麾下名将如林,别说这么出来迎接自己,就算是不见自己,也没有什么意外。
可就这样一位年少得志的主公,竟然对自己这样一个普通士兵都如此礼遇,焉得不为之效死?
韩彬挽着薛仁贵的手往屋里走,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身边这位白袍小将,心中已经打定了为自己效死的主意。
张良始终默默的跟在韩彬的身后,偷眼打量着薛仁贵,没有说过一句话。
说着自己的良心说,张良对这位薛仁贵都有点微微的嫉妒了。
自己在主公手下效命这么久,几乎整个韩军集团所有军政大事皆从自己手中而出。
可就算是这样,主公也没有挽过自己的手臂,也没有光着脚应结果自己。
但是这种不平衡的思想,在张良的心中不过就是一闪而逝。
或许换个二家别人,此时心中难免就会留下一丝芥蒂,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可能逐渐演变成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但张良的心性何等坚韧,他心中所追求的,乃是辅佐主公成就霸业,又岂会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韩彬挽着薛仁贵进了议事厅,就松开了薛仁贵的胳膊,重新坐会了自己的座位上。
“薛将军!这位想必你也有所耳闻,正式在我韩军之中,独挑大梁的军师张子房!你们互相认识一下吧!”韩彬微笑着一指张良,向薛仁贵介绍道。
薛仁贵的一听张良的名字,脸上顿时露出了一种高山仰止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