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我说过很多次了,冀州韩家一脉,现在就剩下两个人了,韩彬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韩彬的势力壮大,那就等于装大的是我韩家的势力。他既然能装大我韩家的势力,就算奉他为主又能如何?”上首之人微微把头抬起,厉声说道。
在那微弱烛光的照耀下,恰好把这上首之人的脸庞显现出来,不是北军大帅韩信又是何人?
而坐在下首之人,正是韩信手下头号大将,北军先锋大将董平!
“元帅,这话不能这么说。你既然说了是韩家的势力,那你和韩彬都是韩彬的人,都是韩公的亲生儿子!为什么他就为主,而元帅你就要俯首称臣?”
“如果有一天,韩家可以代汉自立,那坐北朝南,登基坐殿,身临九五之位的,不是元帅你,而是他韩彬!而元帅你最多就是一个闲散王爷,韩彬绝对不会在你的手中留有一丝的权力!”
“到那时,不但是元帅你,就连元帅你这一支祖祖辈辈、世世代代就将要受制与韩彬那一脉。你这一脉永远都将匍匐在韩彬一脉的脚下,再无半分的作为!这种情况,是元帅你想要看到的吗?”
董平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性,就缠绕在韩信的耳边,正要一点一点的击溃韩信的心里防线。
“不可能!”韩信猛得一拍桌案,就像一只将要发狂的野兽一般,用一双通红的眼睛盯着董平,低吼道:“主公乃我兄长,待我如手足,岂会像你说得这般轻贱于我?”
“狡兔死,走狗烹!元帅熟读经史,想必对淮阴侯的下场不陌生吧。元帅与淮阴侯同名同姓,想必对此事更加清楚吧!”
“当初我朝高祖皇帝,待淮阴侯不也是亲如兄弟?甚至还许诺三不杀,到最后不也是将其射杀了吗?这就是前车之鉴啊!”
“好歹告诉皇帝在一统天下之前,对于淮阴侯还是重用有加,封齐王,掌管天下兵马。而韩彬对元帅你呢?那是从一开始就进行着打压!”
“说句不怕元帅笑话的话,若论起韩彬手下的所有将官,我董平算是武艺最差,能力最低的人物了。可为何韩彬让元帅你掌一军,却偏偏将我董平派到了你的麾下?”
“就那宇文成都,一天天什么事都没有,就是骑着马瞎溜达,韩彬都不舍得把派到元帅的麾下,这不就是防备着元帅,怕元帅你做大,不利于他的控制吗?”
“韩彬狼子野心,对元帅你从没安过好心,元帅你不得不防啊!”董平撕心裂肺的说道,就像是为韩信操了多大的心一样。
看到董平这个样子,韩信倒也冷静了下来,坐回到自己位置,看着董平冷笑道:“董平,最近长本事了啊,说话都是这么有理有据的了。是别人教你的吧!”
一听韩信这话,董平吓得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赶紧站起身,跪在韩信的面前说道:“元帅!某将不敢,某将所言,句句发自肺腑,请元帅三思啊!”
烛光的照射下,韩信的脸上愈发的阴晴不定,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你确定张良已经死了吗?”过了好一会儿,韩信才出声问道。
“元帅!当时我一刀插在张良的心脏上,血流不止,而且张良也没有呼吸。所以我断定,张良绝对是必死无疑的!”董平恶狠狠的说道。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韩信皱着眉问道。
“杀韩彬!”董平毫不犹豫的说道,“如今张良已死,韩彬如同断了一臂!如果韩彬一死,昌邑无主,我北军上下便趁乱拥元帅你为主!如此,则大事可成!”
“绝对不行!这件事就先这么算了,你绝对不要轻举妄动了。现在张良之死在整个大营都传遍了,我不去看一眼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我先过去看看情况,你就在这呆着不要动,等我回来再做打算!”韩信冷冷的撂下这么几句话,直接站起身出了营帐。
董平看着韩信出帐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喃喃说道:“元帅,既然你如此妇人之仁,那就别怪属下逼你了!”
说着话,董平的双眼之中露出了一丝决然之色,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照着韩信的后颈出就是一掌。
虽然说董平的武功比较地位,但至少还是武力值破九十的一流武将,这一掌的威力又启是韩信这样的统帅型物件能够承受的?
一掌下去,没有任何的意外,韩信直接就身子一软,瘫倒了下去,人事不知。
董平倒拉着韩信的两只胳膊,把韩信拉进了营帐内,放到了桌案后的座席上。然后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个信封,拿在手里看了又看,然后叹了一口气,把这信封塞进了韩信的怀里。
出了营帐,董平直接上了一匹马,直接奔刺史官邸的方向而去。
此时董平的心中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韩彬!
董平是真的想要杀韩彬,为了韩信开路只是其中的一方面,最重要的就是董平心中真的狠韩彬,咬牙切齿的那种恨。
这种恨是在韩彬入主梁山的时候就埋下的种子,而彻底爆发是因为那一日在梁山脚下的酒馆,董平遇到了樊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