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别驾慌慌张张的穿好了衣服,跌跌撞撞的向会客厅方向而去。此时王别驾的心中非常纠结,一方面他想知道这兖州到底发生了重大的事情,值得陈别驾这大半夜的亲自跑一趟;而另一方面他又担心这事情会影响到他的生活以及他的性命……
就在这无限的纠结中,王别驾踏入了自家的会客厅。
陈别驾早就等在这里多时了,管家给端上来的茶水他动都没动一口,在会客厅中来回的踱着步子,显得非常的焦急。
一看王别驾进来,陈别驾根本就没等到王别驾进屋坐下,而是直接应了上去,双手直接就抓住了王别驾的腕子,满脸的凝重之色。
“兵临城下了!兵临城下了!”陈别驾急促的说道,那语气非常的古怪,让人根本听不出这到底是兴奋还是恐惧。
“什么兵临城下了?”王别驾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皱着眉问道。
“刚刚士兵来报!说是有大军兵临城下,把咱们昌邑城给包围了!”陈别驾赶紧解释道。
“什么?”王别驾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也浮现出了一阵慌乱之色,“谁得兵马?来了多少人啊?”
说到底,这别驾不过就是一介文官,是奉皇帝之命来辅佐刺史的,根本就没上战场打过仗,甚至连战场是什么样都没见过。此时一听说有大军兵临城下,腿肚子都差点吓转筋了。
“据那士兵说,城下黑压压一片,看不出个数,但约莫能有近两万的兵马!”陈别驾沉吟了一下说道,“说是在军中挑起的大旗上,写了一个‘韩’字,应该是那韩浩庭的人马!”
“韩浩庭的人马……”王别驾顿时没声了,心里说不出在想些什么,呆呆的走到了座位上,缓缓的坐了下来。
陈别驾赶紧跟了过来,坐在的王别驾的对面,急切的说道:“兵马到城下已经好一会了,咱们如果在不拿出一个态度了,一会大军攻城,那就是另一个性质了!”
“态度?什么态度?”王别驾有些自嘲的说道,“无非就是战与不战的区别。那韩浩庭的人马这几个月来在兖州横冲直撞,所向披靡,大半个兖州都让他占去了。就凭我们城中的残兵败将,还能抵抗吗?”
“但如果开城纳降的话,鲍信那边……”陈别驾的声音有些犹豫。
“那韩浩庭既然敢明目张胆的把军队都开到咱们城下,那显然就是有恃无恐,不怕什么鲍信。”王别驾朦胧的目光中闪现出一丝锐利,“济北相鲍信……以及那些所谓的‘反韩联盟’,恐怕是已经瓦解了……”
“那岂不是说,整个兖州只剩下韩浩庭这一股势力了吗?我们就只能走着一条路了吗?”陈别驾有点不甘的说道,毕竟谁也不愿意就此放弃一座城池的统治权。
“不是只有一股势力,还有一股势力,那就是黄巾军!”王别驾颇有几分怒意的说道,“可是你觉得我们可能投靠黄巾军吗?就算抛开刘刺史之死不谈,黄巾军乃是我大汉反贼,毁我宗庙,杀我百姓,天下共诛之!你我二人乃是奉当今天子之命来到兖州,就算不能为君分忧,也不能转脸投靠叛党吧?”
陈别驾一时哑口无言,沉默了一小会儿,这才点头说道:“也罢,那就如你所言,开城门迎他进来吧!怎么说他也是朝廷下旨册封的这一任兖州刺史,接管这治所昌邑也算是名正言顺!但愿他接管兖州大权之后,能把黄巾势力赶出兖州,还兖州百姓一个清净吧!”
王别驾点了点头,站起身,两人便直奔城门方向而去,就像是赴一场鸿门宴。
……
韩彬骑在马上,一边看着昌邑城头,一边估摸着时间。
之所以没有直接下令进攻,韩彬心中是存了一个侥幸的心理,想看看这两位昌邑的别驾能不能主动的看关投降。
毕竟是攻城战,即使守城一方的军队再怎么孱弱,攻城的一方也少不了损伤。而在这乱世之中,兵力就是本钱,还是能少损失就少损失的好。
等了能有小半个时辰,昌邑城头依然是悄无声息,没有一点献关的意思。
韩彬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这些士兵都是带着一股士气来到这城头底下,随着时间的推移,士兵身上的这股士气就会慢慢减弱,等到士气消失了,那这仗就打不了了。现在要不就是直接撤退,要不就是立刻攻城,再这么耗下去,最后还是对己放不利。
想明白这一点,韩彬直接从腰间拔出了自己的宝剑,高举过头,就想要下令攻城。可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就有士兵来报,说是昌邑郡的城门开了!
城门开了?
韩彬心中顿时狠狠的一颤,那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畅快感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到的。韩彬可不知道这两位别驾私底下都讨论了一些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没耗费一兵一卒,就即将要拿下这兖州的治所昌邑了。
但韩彬的表面上丝毫没有表现出心底的情绪,直接催马来到了队伍的最前方,借着火光往前一看,只见昌邑郡的城门大开,从城中走出一小队人马,为首的是两个文官打扮的人。后面的一众随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