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日,邺城市井之间流传,韩公文节聚兵太行山,期望冀州将士念旧主之恩,前往报效。
也不是这消息来源何处,亦不知这消息出自何人之口,但却邺城大街小巷流传甚广。甚至有人将此事编成童谣,供市井小儿传唱。
一时之间,人心浮动,总感觉要有大事发生。
……
邺城某酒馆。
“几位哥哥!你们听说了吗?大公子现在和岳将军在太行山屯兵,你们看……”一个汉子看些面前的几个大汉说道。
“不错!当初在虎牢关外的树林,兄弟们流露出想要回家的意思,大公子二话没说就放咱们走了。如今大公子需要咱们,咱们不回去复命,那咱们还是人吗?”另一个大汉四下扫视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
“不错!韩公和大公子对咱们恩重如山,在虎牢关外咱们已经弃公子而去一次了。如果此番再将公子置之不理,那还有和颜面立于天地之间?”剩下的汉子说道。
……
邺城城北守军驻地。
一个站岗的士兵一看四下无人,压低了嗓音对旁边和自己一起站岗的同袍说道:“唉!贤弟,你听说大公子在太行山屯兵的消息了吗?”
“听说了!这事大哥你怎么看?”另一个站岗的士兵说道。
“依我之见,不如咱们去投奔大公子!咱们兄弟几个那都是邺城守军,拿得是韩公的俸禄!自当要为韩家人效命!那袁绍是怎么当上冀州牧的,你我心知肚明。如今那袁绍更要将大公子赶紧杀绝。如此心胸狭隘之人,如何值得我们效命?”
“那就依大哥所言,前去投奔大公子!”
……
邺城某农户家中。
一位年轻的女子端着药碗来到丈夫的床头,轻轻用嘴吹了吹汤药,把药碗往前一递:“来,相公,把药喝了吧!”
原本靠在床头的男子接过药碗,并没有立刻喝下去,而是呆呆的望着药碗出神。
“相公!你怎么了,快喝药啊!”女子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男子忽然把药碗往旁边一放,一把抓住了女子的双手,满含深情的说道:“娘子!为夫要去太行山,投奔韩大公子!”
“啊?为何?你猜刚刚回来半年啊!”女子的眼中顿时沁出了泪水。男人就是家中的顶梁柱,如果男人走了,那日子自然是很难过的。
“半年之前,韩大公子带领我们一班兄弟从虎牢关突围,我们千余号兄弟都说想回家。大公子二话没说就放我们回来了。大公子如此仁义,我决不能负他,家中就有劳娘子了!”
……
“娘!孩儿这就要去太行山投靠韩大公子了!您老在家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一个八尺多高的汉子跪在母亲的面前,双目之中有晶莹滚动。
“儿啊!放心去吧!韩公对我们母子有恩,大公子又仁义,咱们一定不能负了韩家!我能照顾好自己,你就放心的去吧!”
“娘!那孩儿就走了!”那汉子给母亲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站起身,义无反顾的走出了家门。
……
这样的一幕一幕,就向是瘟疫一样,迅速的蔓延了整个冀州大地。
身为冀州牧的袁绍,耳目细作遍地,自然早早就知晓了这些情况。
“如今韩彬小儿屯兵太行山,散布消息,乱我冀州军心!此事,诸位以为,当如何是好?”袁绍坐在主位之上,忧心忡忡的说道。
在袁绍面前的,就是田丰、沮受、审配、逢纪、许攸、郭图、辛评七大谋士。
“主公乃是由当今圣上亲自下旨巡守冀州,韩彬小儿霍乱我冀州,实乃逆天而行,主公当下令由裴元庆大将军率一支劲旅,进攻太行山,将韩彬、岳飞等匪类聚而歼之!此举退可稳固冀州,进可震慑诸侯,实乃一举两得之策!”郭图率先站起身,向袁绍拱手说道。
“公则兄此言差矣,那太行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况且我军将士不熟悉山中地形,若是贸然进兵,恐怕非但难以擒获韩彬等人,自己倒先回损兵折将!还望主公三思!”审配站起身,否定了郭图的观点。
“正南兄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裴元庆将军有万夫不当之勇,所过之处,尽皆披靡,难道竟拿不下一个小小的韩彬不成?”辛评站起身质问审配。
“沮某倒是觉得正南兄所言有理,那太行地势险峻,确实不适合大军冲锋!而且那山中地形复杂,很容易就中了他的圈套!”沮授站出来为审配说话。
“哼哼!公与兄昔日可是受韩馥的重用,今日阻挠主公向太行山用兵,莫不是心念旧主之恩吧?”一旁的许攸阴阳怪气的说道。
“许子远!你这是污蔑!是诽谤!我沮授对主公赤胆忠心,从无二心,何来心念旧主之说!”沮授一下子就涨红了脸,反驳了许攸两句,赶紧躬身对袁绍说道,“主公!属下绝无此意!”
袁绍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够了!都少说几句吧!元皓,说说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