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委屈。秦怡芝轻轻摇摇头,对云龙作无奈一笑,表达了她对这位表妹的失望。
“其实,对彭姑娘来说,只要稍略动点脑筋,许多麻烦还是可以省去的。”云龙的话令彭新云精神陡增,撩起了她的火急性:“方云龙,有啥方法,快说给俺听听!”云龙望了望秦怡芝,他之所以要帮彭新云,只不过是想让秦怡芝少操这份心。而秦怡芝对云龙的兴趣正浓,不知他到底还有多少能耐没有显露出来,出于探奇的心理,她也盼着他口吐珠玑,看能说出怎样的好主意。
云龙问:“你们见过中草铺没有?知道中草药是如何分放的吗?”
彭新云摇摇头,秦怡芝则看着他,似乎明白了一点。云龙继续道:“说出来很简单,彭姑娘只要仿药格子找人做成报箱放在门卫,各个箱门上均照邮箱的式样开出长孔便于分投,再将各科室各部门标注分明,锁钥自行掌管,开取自便,就无须再操费此心了。”彭新云听罢,立时喜形于色,手舞足蹈:“嘿!这办法好,可省俺事了!方云龙,想不到你不光会吹笛子,居然还会给人出点子!”
“你才知道多少,他有的是能耐呢。”秦怡芝接口道,“人家给你出了好点子,你就不谢谢人家?”
彭新云不加思索:“俺没说不谢,早晚俺请他大餐一顿……”
“这是表妹你说的,可不许赖账。”
“表姐,你怎竟帮人家说话!要不,就今天——呀!今天不行,中午俺还有喜酒呢。”
三人说着话来到了大会议室。大会议室在西苑楼一拐,前后双推门,大窗挨排,外面横放竖停了偌多的摩托车、自行车,已然来了不少人,均三五成堆地叽叽喳喳成一片。秦怡芝领着云龙一进门,马上就有几个领队的大小干部围了上来,一片乱声质问镇里对这次排演究竟是作何安排,怎么有的叫来而有的不来。秦怡芝解释说,除了少**校的节目因这里的舞台不够阔大而获准不予排演外,还没别的单位有此特例。她的话马上就引来反驳,列举了税务、工商、比特佛以及其它没到的单位名称,甚至有人恶语攻击,怨言镇委偏私,治人专拣软的捏,说:“到了年关,谁家没有事?要不排都不排!”“说的是,这都到予定时间了,不光连镇委自己的节目组都没到,主要的领导也不见来一个,这不是儿戏么!”
干部闹情绪,下面自然都跟着起哄,乱喊着:“不排了!不排了!我们都走!”齐窝蜂便朝门外涌。
“大家再等一等,等一等!周书记已请示去了,马上……”秦怡芝大声阻止,可谁还听她说,都乱嚷乱叫着往外挤。秦怡芝拦这个拦那个,可她拦得住谁?正在这场面失控,秦怡芝焦急万分的时候,忽然台上响起了一串清脆的笛声,音律飞旋跳荡,尽送到每个人的耳中。人群霎时安静了,涌到门口的人也纷纷折身回来,立足观望着台上。
台上吹笛子的青年军帽军大衣,眼神炯亮。众人瞧着不识,纷纷打听。此刻,彭新云在人群中最为得意:“方云龙,知道不?”“哪个方云龙?”“青坪镇还有几个方云龙?”“就是出家做了道士的方云龙?”转眼间哄传开来,均指指评评,反没几人去用心品听他的笛曲了。就在云龙吹奏的过程中,周尊宝悄然而至,拉秦怡芝到一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便又转回到台下。
一曲奏罢,云龙环伺一拱手,跳下台来,立于秦怡芝的身侧,秦怡芝感激地对他报以一笑。这时,周尊宝登上前台,大声说道:“同志们,静一静!静一静!大家能来,我代表镇政府表示感谢!叫大家等到现在,我也向大家表示道歉!刚才,我,请示了一下镇委领导,把今天的情况说了,镇委领导很生气,对今天没来的单位提出了严厉的批评。当然,由于我的工作做得不到,致使出现今天的情况,我也被狠狠剋了一顿。至于没来的单位,以后会有说法;来了的单位,我们也有说法。今天的排演呢就不排了,所以还请大家原谅,大家可以回去了。不过,各演出队的代表请留下来,还有事情要说一说。”
于是台下又一阵闹哄哄。在离开大会议室的时候,人们不觉都朝云龙又多看了两眼。云龙见事成定势,徒留无益,即欲辞去。秦怡芝望着他:“等等好吗?待会儿我还有话要跟你说。”云龙遂留,和彭新云先回团委相候。
彭新云是个嘴不得闲的姑娘,对云龙总问个没完。云龙和她聊了了了数语,就基本脉准了她的性情,知她慵懒贪闹,胸中全无心机,便真真假假拿话敷衍,她也尽为相信。
秦怡芝与周尊宝不时即归。周尊宝有事先走。秦怡芝重给云龙添了热水,将茶杯递他手里:“谢谢你,刚才要不是你,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云龙一笑:“秦姑娘言重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秦怡芝说:“你不知道,我是头一遭碰到这种场面。在校时,我总认为只要友善待人,就没有说不开的事。踏入社会,才感到一切并不象自己所想象的那样。可能是爸妈替我铺好路的原故,一直以来我感觉都挺顺的。没想到乍遇这种情况,就一下子没了主意,就连我以往的信心也给打击没了。今天幸好有你在,谢谢你替我解了围。”云龙道:“秦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