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仍旧对埃里克的话持一定程度的保留态度,因为这一切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相信只是巧合。
一直都不曾来过华国的埃里克竟然会忽然来到华国,还坚持让他带上宁然参加酒会,并且为了宁然原意出席,埃里克甚至更改了酒会举办地点。
所有的东西,现在回头看来,都太反常了。
埃里克也知道现在估计是解释不清楚了,只好说:“池,我想现在我们需要一场友谊的和平的交谈。”
池宴反问:“我们?”
埃里克唔了一声,说:“你、我,你的未婚妻,以及我的夫人,我们。”
池宴看了一眼宁然,拒绝道:“我未婚妻现在并不想跟你们有接触,埃里克,我要先带她回去了。”
埃里克急忙问:“那么什么时候我们能够再见面聊一聊,我夫人现在很想见她!”
“这需要我未婚妻同意才行,等有消息的时候,我会联系你的。”
池宴说完,也不想跟埃里克多纠缠,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埃里克那边几乎是立刻就追了电话过来,但这次池宴只是将他的电话暂时拖进了黑名单里。
因为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池宴现在对埃里克的话,那是一句都不愿意轻易相信的。
不管宁然是不是之后要改主意,见她生母,反正池宴是要先查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埃里克刻意安排的。
现在埃里克他们人在华国,一切查起来,那就容易的多了。
这么想着,池宴又给萧让打了个电话,跟他说了一下自己要先走的事情。
电话那头的萧让显然很乐呵,估摸着是看到席征了,这会正高兴着,听池宴说要先走,就说:“那年年慢点我给你送回去,他现在正玩着呢。”
池宴也觉得自己先跟宁然单独谈谈比较好,白慕年跟着萧让也人放心,就同意了。
宁然一直沉默的等着池宴打完了电话,然后才在他的牵引下走出了休息室。
池宴不说话,宁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两人上了车之后,也还是一路沉默。
等到了家之后,池宴才摆出一副要和她长谈的架势。
宁然这下就有些紧张了,忍不住绞紧了手指。
池宴看她一下子整个人都绷了起来的样子,只能放缓了声音,问:“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宁然被他问的一愣,她是怎么的想的?
说实在的,宁然还真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她本来就不算是个很有自己主见的人,从遇见池宴之后,就更是没有自己做主的权利。
就连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这样的小事,都是池宴安排好了,她照做就可以了。
而现在,池宴在问她是怎么想的。
宁然从胸腔里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才小声说:“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很乱。”
于是池宴就问:“那,你想认她吗?”
宁然睫毛颤了颤,过了好一会,她才说:“以前,我总担心她过的不好。”
宁然总是想,温如月一定是在外面过的不好,才一直没有联系她,没有回来找她。
可现在证明这一切不过是她的自欺欺人,温如月只是扔了她,而扔掉的东西,又还有谁会刻意的去寻找呢?
宁然从出生起就不知道生父是谁,温如月就是她唯一的亲人,全部的依靠。
可就是这样的温如月,在忽然的某天,抛弃了她。
如果不是宁正清把她又从福利院里接了回来,那么她现在人在哪里都说不好呢。
但抛弃她的人,却以这样的姿态,这样的形象,重新出现在她面前。
宁然以为十多年前心里的伤口,早就已经愈合了。
可是在见到温如月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不管表面看起来怎样,那一道深深的伤痕,在最深处,永远是无法愈合的。
那里仍旧在疼痛,痛的让人呼吸都显得困难。
宁然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于是池宴说:“好,我知道了。”
对于池宴的回应,宁然其实是有些意外的。
她以为池宴会支持她认回温如月这个生母,因为看她的态度,是想要认自己的。
而池宴正在跟埃里克谈生意,要是有了这么一层关系,也许生意都会谈的更顺利也说不定。
可池宴却没有说什么想要她做什么的话,只是说他知道了。
要知道如果因为她的事情跟埃里克那边闹僵了,他们的生意说不定也会受到影响的。
宁然想到这些事情,忍不住看着池宴,想从他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来。
池宴却笑了笑,说:“在看什么?”
他笑的很轻快,原本好看到迫人的眉目,也变得柔和不少。
宁然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然后就听池宴说:“我的事情,还不至于要来委屈你才能做的成。”
池宴这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