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然以及因为失血也觉得眩晕,以及被扎破的手指也要捏不住玻璃片。
她抬眼看着席征,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忽然露出个笑来,她说:“你知道吗,我怀孕了。”
席征原本愣怔的神情,顿时震惊起来。
宁然看到他脸上傲慢的不可一世的面具破碎了,心中感觉到无限的快慰。
“孩子是池宴的,只是现在,我要跟这个孩子一起死了。”
她死了,不过是死一个女人,一个玩物而已。
但是池宴的孩子呢?
席征暴怒的大吼:“来人!”
宁然觉得自己生平从来没有这样快快意过。
这些高高在上的男人们,以为自己掌握了一切,以为全世界都是围着他们转的。
可总也有例外的时候,不是吗?
在席征暴怒的吼声里,公寓大门却被人用暴力打开了。
席征转头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是迎面就被一拳头给打翻在地。
还不等他从地上爬起来,便被人一脚才在了肚子上,等看清楚了动手的人是谁之后,他才没了声。
池宴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他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席征,而是踩着席征就走到了宁然身边。
他看着身上都是血的宁然,伸出的手都是颤抖的。
宁然昏昏沉沉的抬眼看他,恍惚间以为自己是在梦里,池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池宴竭力克制住双手的颤抖,将宁然从地上抱了起来,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踩着席征就出去了。
但明显是故意的,他是照着席征的脸踩的,还用力碾了一下。
席征想躲,却不想手被地上的碎玻璃给扎了一下,就这么片刻的功夫,池宴的鞋底就踩到了他脸上。
疼是其次的,更多的是羞辱。
但席征却什么都没有说,连痛哼声都被他强行忍了回去。
宁然因为失血的关系,在这样渐渐热起来的天气里,整个人都觉得发冷。
她含糊的喊:“池宴……”
池宴脚步一顿,但很快就又快速往前走:“恩,我在。”
宁然自己也不知道这时候喊池宴,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可能只是想要确定这一切不是她在做梦。
池宴,是赶来救她的?
宁然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只是很快她就的意识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里了,池宴就陪在病床边。
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满的都是血丝,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下巴上甚至还有一些胡渣。
这是宁然从来没有见过的池宴,憔悴的,甚至是有些狼狈的。
池宴一见她睁眼,就立刻弯腰问她:“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渴不渴?”
宁然表情愣愣的,好一会才说:“有点渴。”
池宴立刻倒了水过来,杯子里甚至带着习惯,方便宁然能躺着喝。
宁然喝了两口,就没再喝了。
池宴将水杯放回桌上,顺变帮宁然掖了掖被子。
宁然还很不舒服,只蔫蔫的半闭着眼睛。
池宴忽然问:“为什么那样?”
宁然反应了一会,才知道池宴大概是问她为什么要割手腕,她想笑,可脑袋里一抽一抽的疼痛,实在是让她笑不太出来。
所以她放弃了,只是说:“我不能被、被他那样……”
池宴却语气生硬的说:“就因为这个?”
宁然沉默了,什么叫就因为这个?
池宴咬牙切齿的说:“你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其他的都是虚的!”
他神色中的后怕与惊惶根本藏不住,宁然只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宁然干巴巴的说:“席征说……你会觉得,是我勾引他的……”
池宴暴怒:“他放屁!”
宁然吓得整个人一缩,池宴却是握住了她没打点滴的那边手腕:“你不会,我知道。”
他手心烫的灼人,宁然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亦或者只是一句马后炮的安慰。
她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池宴却不放手,第二次重复道:“你不会,我知道。”
宁然看着池宴,对上他的视线,然后问:“你怎么知道?”
池宴说:“我相信你。”
他说的斩钉截铁,宁然终于不再只是听听而已。
她问:“我睡了多久?”
池宴没想到她话题会转的那么快,愣了一下才回答:“一整天。”
宁然又问:“你一直在?”
池宴点了点头,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摇了摇头:“出去过一趟。”
“去干什么?”
池宴眉头一皱,但还是回答:“收拾席征。”
听到席征的名字,宁然还是忍不住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