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宁然一睁眼,就发现池宴正捏着她的下巴,再细细的看她的脸。
宁然被池宴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吓出了一身冷汗,当即就清醒了。
池宴却是十分自然的低头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然后松开了手,径直起身走人了。
他身上已经换上了练功服,看来是练功去了。
宁然石化当场,浑浑噩噩的。
脑子里想的是,自己既没刷牙也没洗脸,也不知道有没有眼屎,也亏得池宴能亲的下去……
而且……昨晚上涂的药膏,是褐色的吧?
宁然不由自主的脑补了一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然后就是一哆嗦。
池宴的口味,也真是重……
宁然坐在床上愣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都想了些什么,心里就是一堵。
晃了晃脑袋,才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赶出了脑海。
好在起床之后照了镜子,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脸不油,也没有眼屎。
那褐色的药膏,抹在脸上之后,除了让肤色稍稍显得暗沉了一些之外,就没其他影响了。
宁然呼出一口气,打开了水龙头准备刷牙洗脸。
却一低头看到了洗脸台上,放着昨天的那盒药膏,下面还压着张便签纸。
宁然关了水龙头,把那张纸抽出来,就看到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字——记得抹。
宁然一瞬间感觉指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倏地就放开了那张便签。
便签纸重又落到台面上,宁然的目光落在上面,却又很快移开。
然后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刷牙洗脸,按照池宴的吩咐抹上了药膏。
宁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陌生感。
深吸一口气,宁然收拾起心情,转头去了池宴练功的小花园。
那里的一切一如往常,宁然坐在回廊里的,捧着小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将温热的茶水喝下去。
她正对面,就是正慢吞吞的打着太极的池宴。
宁然不由得在心底感慨,觉得自己的适应能力实在是不错。
竟然对这样的生活开始习惯,好像完全融入了这种规律里。
白慕年跟个小球似的朝她滚过来的时候,她也是自然的把小孩抱到了怀里。
看着白慕年可爱的笑脸,宁然在心里轻声说,还好,至少这个孩子,自己是真心喜欢的。
似乎是昨天打脸的效果不错,池宴也终于消停了下来。
不再带她出席那些热闹的宴会场合,而是连着两天在家陪着她跟沈大师上课。
具体点说,是沈大师给她上课,池宴在一边处理工作。
沈老爷子有时候扭脸看到他,会忍不住哼一声:“弄的都是些什么,好好的底子,都废掉了。”
池宴听了也不生气,只是说:“等忙完了,我会再画的。”
老爷子闻言又哼一声,也不知道对这答案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学到中午,老爷子吃了午饭之后,就困得直打哈欠。
宁然猜他是晚上又熬夜打游戏了。
那边沈老爷子刚去了客房睡觉,言一诺就表情特别正直的拿着池宴的手机过来了。
宁然想起上回见他这表情,是池宴他爸爸打电话过来。
果然,言一诺一开口,就是说:“少爷,先生的电话。”
池宴眉峰微动,一双桃花眼墨一样黑,嘴角像是浮起了一点笑容,却让一旁的宁然看的心里直发毛。
他一伸手,拿过了手机,不咸不淡的喂了一声。
白元洲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怒火中烧,只是强自忍耐,说:“明天你回来吃顿饭,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池宴的目光是冷淡的,回道:“好。”
白元洲却是没想到他会那么爽快的就同意了,愣了一下之后,才补充道:“别把不三不四的女人带回来脏我的眼!”
池宴嘴角的弧度越发的大,说话语气相当讽刺:“我身边可没有这样的人。”
白元洲怒极,甩下一句“随你的便!”就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池宴却是八风不动,淡定的把手机递给了言一诺。
言一诺装的特别正经,正直的拿着手机就要滚蛋。
池宴慢悠悠的说:“滚回来。”
言一诺没办法,只好正直的滚回来:“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池宴说:“没什么,你可以滚了。”
言一诺:“……”
他在内心对着池宴竖起了中指。
池宴说:“别在心里骂我,我能看出来。”
言一诺想狡辩他没有,却在对上池宴的目光之后,瞬间怂了,转身麻溜的滚了。
宁然因为坐的离池宴近的关系,刚才俩人的通话内容,她是基本上都听清了的。
他这是又打算带着她去砸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