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池宴的母亲可以说是一无所知,虽然池宴说过他母亲很好相处,人很温柔。
但母亲对孩子,跟对别人又怎么可能是一样的。
而且就连白慕年这么讨喜的孩子,都在紧张,她要是不紧张,那才怪了。
三人又等了一会,也不见楼上有人下来,宁然的一个心已经开始打鼓了。
脑子里胡乱想着一会会从楼上下来个什么样的人。
可一直到听见楼梯上传赖脚步声的时候,宁然也还没想到,自己会见到这样一个大美人。
光说美人,宁然只觉得这形容还太过贫乏。
就是用倾国倾城来形容,宁然都感觉一点也不过分。
眼前款款而下的贵妇人,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的束腰旗袍,上头绣着一支半开的昙花。
而她整个人,也像是一朵幽幽绽放的昙花一样,美丽又高贵。
宁然心中叹慰,可能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生出池宴这样的儿子来。
母子两人眉目之间很是相似,只是母亲的眉目更为柔和美丽。
虽然她的眼梢眉角已经透露出些许岁月的痕迹,但那绝代的风华,却是没有半分消减。
一头长发被盘在脑后,全身上下除了耳朵上的一对无色的翡翠耳钉,再也没有其他装饰。
她肤色很白,不同于寻常的白皙,而是有些孱弱的,像是常年的不见天日,甚至病态的苍白。
只是这种苍白,并没有削减她容颜的美丽,反而增添了一种难言的矜贵。
就像是某些奇花异草,反而因为难以养活,才显得越发的珍贵难得。
池宴在看到母亲的那一刻,就已经从位子上站了起来,静静的等候。
白慕年也是有样学样,从凳子上爬了下来。
宁然见状,赶忙也站了起来。
池容的嘴角挂着一点笑,看人的目光也是温和柔软。
她目光最先落到白慕年身上,然后对他招了招手。
白慕年立刻幸福的扑了过去,又软又甜的喊了声:“奶奶。”
池容摸了摸孙子脸颊,柔声问他:“最近乖不乖?”
白慕年立刻说:“一直都很乖!”
池容听了以后笑容更深了一些:“乖,要好好听小叔的话。”
“恩恩!年年最听话了!”
跟孙子说了两句话之后,池容的目光才转向了池宴。
只是宁然明显感觉到,池容的目光闪躲了一下,继而才说:“怎么还傻站着,快坐下。”
池宴却没有听话坐下,他只是笑着说:“母亲坐了,我跟然然才能坐。”
池容听了,目光紧接着就落到了宁然的身上。
宁然被她看着,竟然没有半点没人打量的不适感。
她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温柔的目光。
整个人感觉像是被团柔软的水包裹着,在微微的涟漪里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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