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显然对宁然的说法非常不满,脸上甚至出现了明显的厌恶。
他看着宁然,一字一顿道:“我只有一个兄弟,已经死了。”
宁然只觉得脊背发汗,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池宴又说:“白慕年你见过了,那是我哥的孩子,我只有他一个兄弟。”
宁然忙不迭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池宴却问她:“知道我为什么说白简西是仇人么?”
宁然忽然想到昨天池宴说的话。
他说,白教授欠他两条人命!
池宴说话语气很平静,像是在叙述别人的事。
“我跟白简西不是一个妈生的,白慕年的爸妈,就是因为白简西他妈才死的,这么说,能懂么?”
宁然迟疑着,缓缓地点了点头,心里像是涌起了滔天巨浪。
原来那孩子的爸妈,已经不在了!
而且,还是因为白教授的妈妈……
宁然想到那个粉粉嫩嫩的孩子,就忍不住心头一揪。
她正在努力消化着这些消息,接着就听池宴的声音缓缓道:“那女人当着我妈的面从跳了楼。”
宁然震惊的看着池宴,不知道他还会说出什么来!
池宴也在看她,他漆黑的眸子像是平静的潭水。
“她要死,去哪死不好,为什么非要当着我妈的面?”
“我妈什么也不欠她的!”
池宴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六年前,那鲜血淋漓的一幕幕,都重又浮现在眼前。
那女人当着母亲的面跳了楼,母亲吓坏了,给哥哥打了电话。
哥哥跟怀了孕着嫂子知道消息之后,急着赶过去,路上就出了车祸。
池宴到现在都记得,哥哥跟嫂子在车里,满身是血的样子。
而白慕年,这个侥幸活下来的孩子,一直到现在身体都不好!
这笔债,他不向白简西讨回来,他是不会甘心的!
不光是白简西,还有那个罪魁祸首,他一样不会放过!
宁然眼见池宴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阴沉,然后透出一种刻骨的冰寒来。
可他说话的语气,却是轻轻的,缓慢的。
他说:“宁然,你是我的。”
宁然几乎要吓得尖叫!
然后她很快意识到,池宴的报复已经开始了,而她,也是其中的一环!
这个认知让她忍不住想要跟池宴拉开距离!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遭遇的这一切,到底还有多少是出自面前这个男人的手笔!
是不是从一开始,他买下自己,就是有目的的!
宁然只要一想到这一切,就觉得池宴实在是太可怕了!
池宴却不给她从身边离开的机会。
他伸手,将宁然抱进怀里,低声呢喃。
“你是我的。”
宁然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的莲榭,过了许久,她才找回了意识。
而这时候,她已经在池宴的书房里了。
池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安静快速的批阅着文件。
宁然觉得这样的池宴,可怕极了!
最可怕的是,她根本无法逃离!
她不清楚池宴到底要做些什么,也不清楚他对自己是一时兴起,还是真的像她猜想的那样,只是为而来报复教授!
宁然觉得这种无法消失的恐慌感,已经要将她吞没了!
她要怎么办?
她能怎么办?
她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却根本不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下手!
是不是应该告诉教授,让他小心?
又或者尝试着劝劝池宴?
不过很快,第二个念头就被宁然自己否定了。
两条人命的仇恨,哪里是能够这样轻易化解的!
思前想后,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的宁然,借着去厕所的时间,偷偷的给白简西发了条信息。
然后赶在白简西回复之前,宁然又迅速把他拖回了黑名单里,并且删掉了信息记录。
做完这一切,宁然觉得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像是大病了一场。
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宁然中有种池宴已经知道了一切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心神不宁的过了整个下午。
就在宁然觉得自己快要崩溃的时候,书房门被从外头打开了,然后白慕年就蹦跶了进来。
小孩嘴里叫着小叔,然后一头扎进了宁然怀里。
宁然手忙脚乱的抱住他,生怕一个不留神,会让白慕年磕着碰着。
小包子抬起头来,力求把自己最好看,最萌的一面呈现在宁然面前。
然后他用最柔软,最奶气的声音喊:“姐姐。”
宁然压根招架不住白慕年这一招,只觉得心肝脾肺肾都被萌翻了!
小崽子见宁然只是看着他,就提要求:“姐姐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