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去摸了下水杯,然后就收回了手,继而凉凉的问:“你是想烫死谁?”
女佣已经吓得六神无主,急急忙忙的说:“少爷,我、我我这就去换!”
然后她马上端了托盘退了出去,飞快的去换了温度适中的水,又分好了药,才重新回到了池宴的卧室。
等看到宁然吃了药,女佣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结果她刚拿起托盘来,就听池宴说:“一会你就去管家那里结账。”
女佣端托盘的手一顿,难以置信的看向池宴。
池宴却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抬手将宁然重新按回床上躺着后。
他才说:“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少爷!”女佣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解雇了!
不过就是药没有分,水有些烫而已!
“怎么?还要我请你出去?”
池宴仍旧没有看她,但声音里的不悦却已经显而易见。
女佣不禁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敢多话,端着托盘立刻退了出去。
宁然躺在那,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她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池宴,对他的喜怒无常认识,又上了一个台阶!
根本就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他却一点情面都不讲,直接就解雇了别人!
池宴却在这时候问她:“怎么,觉得我不近人情,小题大做?”
宁然一颗心都缩紧了,根本不敢搭腔!
池宴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看着她,说:“第一次被慢待,往后就会被苛待,最后你就会被踩进泥里。”
宁然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不过就是水烫了一点跟药没分而已啊!
池宴弯起唇角笑了一下,将那张本就颠倒众生的脸,变得愈发的让人迷醉。
他说:“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慢待你,跟慢待我是一样的。”
其实也不只是因为这个,不过再多的,她也不需要知道。
宁然满心惶恐,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只希望自己不要一不小心就惹到面前这位大少。
池宴站起身来,说:“我去洗漱,一会会有人给你送睡衣来,你挑自己喜欢的。”
宁然立刻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池宴走后不久,就有佣人送睡衣过来。
宁然也不挑,只随便选了一件。
只是她选完之后,送衣服的女佣却还站在原地不走。
宁然拿着睡衣,小心地问:“请问,还有什么事么?”
那女佣已经不是刚才的那个,她脸上挂着笑,说:“宁小姐,我在等您换了睡衣,然后把您换下来的衣服拿下去送洗。”
宁然顿时有些尴尬,说:“那、那你出去等一会,可以么?”
“当然可以,宁小姐您换完以后叫我一声就好。”
女佣出去带上门之后,宁然迅速的换好了睡衣。
等换好了之后,宁然才知道自己刚才随便选的这身睡衣,是一条睡裙。
领口的的地方做了仿古的设计,做工精致的盘扣,竟然被做成了荷花的样子。
扣上去之后,就是一朵绽放的荷花。
裙摆上同样有荷花的纹样,宁然摸了一下,是刺绣上去的。
细滑的丝质触感从指尖传来,宁然甚至不敢多碰,生怕弄坏了这巧夺天工的绣品。
她把自己换下了的裙子叠好了,才喊了等在门口的女佣进来拿。
等女佣拿了衣服重又退出去之后,宁然才终于有了时间细细的打量这间卧室。
她越看就越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这间卧室里面,她竟然一时间找不出除了电灯以外的,具有现代色彩的东西。
就算是灯外头,也有仿古的灯罩罩着,在这样的环境里,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现在换了一身打扮的她,也融入了这样奢华古意的场景里。
宁然很快又从所见的场景中挣脱出来,她看到了桌上摆着的西洋钟。
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不知道爷爷怎么样了。
宁然想要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可她的手机根本不在身边。
她在房间里看了一圈,也没看到电话,更不敢乱动屋子里的东西。
于是只能仍旧呆在床上,想着等池宴回来再说。
而宁然再看到的池宴的时候,忍不住愣了愣。
他应该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吹干。
额发被他用手拨到了脑后,露出了完美到有些不真实的五官。
睫毛上还带着水汽,柔化了原本过于迫人的气质。
身上穿的是一件改良版的中式纯黑色丝质睡衣,将他白皙的皮肤衬得质感如玉。
再这样的环境下,宁然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位古代贵公子。
他只是就这么站着,不动不说话,都显得贵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