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知道墙内便是福禄寺的西厢房,却没想到会在这里听见岳青箩的声音,不是过了年就是她的婚期了吗?怎么会这个时间出门?又想到谢家的情况,白瑜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是人就总会有头脑发热的时候,心里明知不妥,可就是会做出一些傻事来。元宝看着白瑜骑马走到了墙边,停马踩在了马背上,吓了一跳:这可是佛门重地,主子竟然伏在墙头,头都伸到院墙里面去了,这院墙里,小梅林对着的可是福禄寺的西厢啊!虽然胆战心惊,却不敢乱叫,只能悄悄的走近,扯了扯白瑜的袍子轻声道:“五爷,不妥,您快下来……”看白瑜明明听见了自己的话,却无动于衷,大雪天的,元宝头上开始冒冷汗:怪不得青竹哥哥说五爷就是个魔王!今天第一天随五爷出门,差点就吓破了自己的小胆。元宝却不知道白瑜之所以让他顶替青竹随他出门,正是因为青竹占了一个青字。
“阿箩,真的是你!”虽是做着不合礼数的事,白瑜却脸不红心不跳的给岳青箩打招呼。
岳青箩没想白瑜会在墙头探了个头出来,显然惊了一把,下意识的朝身后看了看,见除了自己四人,园子里并没不见他人的身影,才松了口气。“五少爷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况且这还是寺庙。”
白瑜妖冶的一笑,露出的牙齿比墙头的雪还白:“我竟不知道阿箩还做得一手好诗。”
“我好像与你也算不上十分熟悉吧!”
白瑜摸了摸高挺的鼻子,有些脸红,自己总不能说打听过人家吧。
一时间几人没人说话,岳青箩倒是听清了“嗤嗤”的两声,像是马儿鼻子发出的声音,眼睛一转,弯腰在地上抓了一大把雪,用力捏成了雪球,附在暮秋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把雪球塞到了暮秋手里。暮秋用手掂量一下雪球的重量,弯腰又加了一把雪。白瑜正有些奇怪主仆二人这是何意,暮秋已经把手里的雪球向白瑜的方向抛了过来,白瑜是习武之人,雪球当然砸不到他,可没想到雪球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而是脚下的马儿。暮秋是习武之人,闻声辩方位当然没有问题,雪球大,暮秋又卯足了劲,雪球落到马儿身上的时候,只听见马儿嘶的一声叫唤,已经冲到了几米以外,白瑜完全没有防备,直接被摔到了雪地里,和雪地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整个过程太快,元宝直接傻了眼,待手忙脚乱的跑到白瑜面前想去搀他的时候,白瑜已经从雪地里站了起来:“阿箩,不带你这样的……”明明该是气恼才对,可元宝不管怎么听,都觉得自家主子有些宠溺的味道在里面。
园子里的人可不管白瑜怎么咆哮,呵呵的笑出了声,却不知道园子外面有人黑了脸。
白瑜那句“阿箩”,谢凌可是听的清楚……
追风看了看谢凌的脸色,有些想笑,又有些头痛,不动声色的朝后面缩了缩:还是等秦世子来当炮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