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铁军仔细查看了几人的身份证，问了一些工作和生活上事情，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疑点。

几个警员进门汇报道：“钟头儿，后面两间屋子住了十几个人，都是打工的。”

又一个警员进来汇报道：“钟头儿，上面几层楼都没有人。”

贾盛文有些不耐烦地道：“这个楼本来就是修了几十年的老楼房，人家基本上都搬走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没什么用的旧东西，你们有什么好查的呀。”

钟铁军瞪了他一眼，将身份证递给他，一挥手：“撤，下一个。”

警察们很快撤出了这个楼房，又往下一个楼房跑去。

这个小区有七八栋这样的旧楼房，他们这点人，也不能耽误太多的时间。

贾盛文跳下床，走到外面的走廊上，看见警察们都离开了这栋楼房，自言自语地骂了一句：“妈的，查个屁，老子早有准备。”

然后，不慌不忙地摸出手机打电话：“喂，老张，我这边刚刚来了警察，你那边的情况呢？……嗯，看样子是专门查传销的，你们要早做准备……”

一个小时后，钟铁军带着二十几个人回到了张三和温柔两人身旁。

温柔问道：“老铁，有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钟铁军摇摇头：“没有，这个小区快拆迁了，住的人很少，多数都是一些打工的，没发现跟传销有关的东西。”

“走吧，下一个小区。”

温柔挥挥手，几个人正要上车，一个捡破烂的老头子向他们快步跑过来，边跑边喊：“喂，警察同志……”

张三站住：“大爷，什么事？”

“我捡到一个钱包。”大爷将一个八成新的钱包递给了张三。

“大爷，您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拾金不昧，真是活雷锋呀，我们这些年轻人都要向您好好学习。”张三接过钱包，连声赞道。

大爷摇摇头：“小伙子，你看看里面。我刚刚打开，吓我一跳。”

“钱多了吓人呀？”张三狐疑地打开了钱包，里面一毛钱没有，倒是有一张纸，拿出来一看，他也吓了一跳，纸上写了几个大大的血字：救命！楼上有传销！

张三心头一颤，将纸递给了温柔：“柔姐你看。”

温柔接过一看，拧着眉头，十分严肃地道：“这个血迹很新鲜，一定还没写多久。大爷，您是在哪儿捡到的？”

大爷伸手一指：“那个楼下，刚刚才捡到的。”

温柔将血纸递给了旁边的钟铁军，钟铁军咬牙切齿地骂道：“妈的，咱们一定是受骗了！全部跟我走。”

说罢一挥手，二十几个警察跟着他一块儿向刚刚搜查过的那栋楼扑去。

“大爷，谢谢您。”张三将自己的钱包拿出来，抽了几张红钞票塞在捡破拦大爷的怀里，道过一声谢，对温柔道：“柔姐，咱们也去看看。”

温柔点点头。

两个人跟着钟铁军他们的方向，向前快步走去。

大爷数着钱，开心地笑笑，从裤腰里抽出一荷包来，小心翼翼地揣进去，然后看见地上丢了一个矿泉水瓶，赶忙上前弯腰捡起。

贾盛文打完电话，见警察们没走，为防万一，继续回房间装睡。

没想到刚躺下没多久，门外传来一阵踏踏的脚步声，紧接着轰的一下，房门被踹开了，前面见过的几个警察又冲了进来。

“起来起来，全部起来……”

钟铁军大声怒吼道，满脸愤恨的表情，干了十几年警察，当刑警也有五六年了，破了不少的大案要案，却被几个干传销的人骗了，无疑是他从警以来的奇耻大辱。

贾盛文爬起来，很不耐烦地叫道：“你们几个警察又要干什么呀？”

钟铁军恨恨地瞪着他：“给我老实点，你们是不是干传销的？”

“警官，都说一百遍了，我们不是干传销的啦。”

“好，你还嘴硬是吧。”钟铁军将血纸亮在他的眼前，“我要是发觉你是干传销的，绝对饶不了你。——给我搜，每个房间砸开，全部都给我搜一遍。”

贾盛文一看见几个血写的大字，一下子蔫了。

警察们开始挨着每个房间搜，打不开的就砸门。

贾盛文心里暗道完了，楼上的李四和黄川一定会被搜出来的，课堂上的东西也会暴露他们的身份，他下床站着，装着一副平静的样子对钟铁军说道：“警官，我要出去解手。”

钟铁军瞟他一眼：“走吧，我陪你去。”

贾盛文慢慢向门外走去，钟铁军警惕地跟着他。

走到外面，迎面看见了张三和温柔。

“张三，温队。”钟铁军向他们打着招呼。

温柔嘱咐道：“老铁，这次搜查一定要仔细、彻底一点。”

钟铁军点点头：“我已经安排下去了，上一次太大意了。”

贾盛文见他们说着话，有机可趁，撒开两腿就疯狂地逃跑。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