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开远看着温柔带着钟铁军和张三向自己走来,镇定了一下心情,整整自己的衣服,迎面向他们走过去,故意摆了副威严的脸孔。
无论怎样,他都不能在下属的面前掉格。
张三走过江成海的身边,江成海怨毒地盯着他,什么话都没说。
温柔走近了谢开远的面前,平静地说:“谢局,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你。”
钟铁军还不知道情况,也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谢局。
谢开远冷冷地看着他们,一双老练而深沉的眼睛像把刀子一样盯在张三的脸上。
张三毫不畏缩,坦然以对。
好半响,谢开远故意指着张三对温柔说:“温柔,这个人是谁?!”
“谢局,他就是张三。”
“胡说,张三不是死了吗?”谢开远佯装吃惊地瞪起了眼睛。
“谢局,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以后我会慢慢地跟你解释。”
“温柔啊温柔,你究竟搞的什么名堂?!”谢开远生起气来,指点着她,“难得的一个周末,我跟江总在这里玩得好好的,你突然带这么多人闯进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柔正想说话,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刘明在静安公司给她报告说:“温队,我们这边已经完了,我们一枪未发,在现场缴获了大量的制毒原料、成品和半成品,抓获了所有销赃的人。这个制毒工厂绝对超乎你们的想像,好家伙,完全是现代化生产。”
温柔连连点头,情不自禁地笑道:“好,好,刘明,你们干得太好了!我们这边刚刚停火,抓着了江成海,可惜江子龙跑了……嗯,对,一定要盘点清楚。”
谢开远听着他和刘明的对话,表面上镇定,心里已是一片冰凉。
温柔收了电话,看着谢开远说:“谢局,江成海涉嫌几宗制毒贩毒大案,我们刚刚抄了他的一个制毒窝点,现在带他回去调查。”
谢开远轻轻地哼了一声:“温柔,待会儿回警局,你好好地把张三的事情给我解释清楚。”
说着也不等他回话,大步向前去了。
钟铁军看着他的背影,嘀咕着说:“温队,我们破了这么大的一件案子,怎么谢局看上去一点也不高兴呀?”
温柔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他怎么能高兴呢,可能连睡都睡不着了。”
钟铁军疑惑地说:“难道,这跟他也有关系吗?”
温柔没说话。
张三的心思没在谢开远的身上,他看着四周莽莽的群山,茂密的森林,禁不住皱着眉头说:“柔姐、钟队,现在江子龙跑了,再想抓住他们就很困难了。”
温柔望着远山,点点头,沉思着说:“江成海在东海经营多年,人脉极为广泛,他们肯定已经做了几手准备,不过,眼下我们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顿了下,吩咐钟铁军说:“老铁,你马上把江成海押回去,给各地分局和派出所发出通告,要求他们严密协作,抓捕江子龙。”
钟铁军知道她还有事情在瞒着自己,但顶头上司的话他不得不听,只好答应了一声,识趣地离开了他们。
温柔见他远去,走近了张三,轻声说:“张三,你确定听清楚了谢局和江成海的谈话了吗?”
张三点点头。
“如果真是这样,谢开远就有大麻烦了。”
“他们蛇鼠一窝,狼狈为奸,知法犯法,绝不是什么好人。”
“你知道吗,他是谢秋风的父亲。”
“什么?”张三瞪大了眼睛,“他是谢大哥的爸爸?”
“对。”温柔叹了口气,“你刚刚给我说的时候,我也很吃惊,一路上我想破脑袋,都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这样。”
“那,那……柔姐,那我们怎么办?”
“如果江成海不供出他,你又不出来做证的话,我想,法院也拿他没办法,他还可以继续做他的副市长。”
“可是我……我……”
张三十分为难。
如果把谢开远送进监狱,谢秋风肯定恨死他了。
老实说,谢秋风这人的确相当不错,他和万重山一样,很对他的脾气。
卧槽,管不了那么多了,绝不能让坏人挡道,逍遥法外,老子见一个灭一个!
谢秋风要怪的话,他就不是男人,怂包一个。
温柔看着他,问道:“张三,你心里装不下这颗沙子,对不对?”
张三抬头,苦笑道:“柔姐,如果我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到,那我们费尽心思的无间道还有什么意义?”
温柔莞尔一笑,拍着他的肩道:“好了,你的心情我知道。这样吧,我们马上回市里去见郭书记。”
张三点点头,眼神一片坚定。
东海市市委大院的一栋两层带院小楼。
郭朝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戴着副眼镜,认真地看着一份当天的报纸。
一年前,郭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