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时整,追悼会正式开始,由市委办公室主任亲自主持,他郑重地宣读了追悼会的内容。内容分两项,第一项是张三和覃玉春的婚礼,第二项才是革命烈士追悼会。
参加追悼会的人通过各种媒体的报道,都已熟知了张三和覃玉春的故事,人人屏声静气,默默地期待着。
婚礼的司仪走上台,宣布张三先生和覃玉春小姐的婚礼正始开始,请张三先生和覃玉春小姐的家人上台。
张三坐在梁启月的旁边,覃玉燕拉着他的手,他听着司仪的呼唤声,回头对梁启月柔声道:“妈,我们走吧。”
这一声“妈”,他是发自内心的呼唤,一点也不矫情。
梁启月握着他的手,轻轻地点点头,眼里一片温情。
张三回身拍了拍覃玉燕的手背,站起身来。
覃玉燕和梁启月也站起身来。
三人离开人群,一起走向了主席台。
在场的人大多都没有见过张三,这两天整个城市铺天盖地的都是关于他的消息,大家早就想一睹真容了,此时见一个俊朗的小伙子穿着一身黑色西服,头上缠着绷带,缓步走上台去,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很多人都在奇怪,他的手脚不是受了重伤吗,怎么现在看起来好好的?
张三面带忧伤,缓步走到覃玉春的水晶棺前,默默地凝视着她。
覃玉春经过了殡仪馆化妆师的精心打扮,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乌发如云,面如桃花,红唇粉腮,恍若安睡了一般。
“春儿……”张三看着她,喃喃地叫了一句,很想有一种抱抱她,给她好好说说话的冲动。
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了。
他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覃玉春的脸颊,咬着嘴唇,默默地流着两行泪水。
覃玉燕和母亲站在一块儿,两人低着头,默默地凝视着她们心里最爱的姐和女儿,低声抽泣着。
哀乐已经换掉,他们的耳边想起了低缓欢快的婚礼进行曲。
张三回过神来,擦去脸上的泪水,站直了身子。
覃玉燕掏出纸巾,帮妈妈擦掉泪水,又在自己脸上擦了擦,重新放回裤袋。
穿着礼服的司仪缓步走到他们的面前,郑重地说道:“张三先生,你愿意娶覃玉春小姐为你的合法妻子吗,尊重她的家人,孝敬她的父母,一生一世永远爱她!”
张三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说:“我愿意!”
“好,请给你的新娘子戴上戒指。”
张三从裤袋里拿出一只钻戒,走到冰棺前,弯腰拿起覃玉春的左手,轻轻地给她戴在无名指上。
覃玉燕在司仪的示意下,将姐的遗像抱在怀里。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张三和覃玉燕站在一起,向着礼堂的正前方,深深地弯腰鞠躬。
“新郎新娘二拜高堂。”
两人对着梁启月,深深地跪拜在地。
梁启月将他们搀扶起来,眼里含着喜悦的泪花。
“新郎新娘夫妻对拜。”
张三和覃玉燕正对着,互相弯腰鞠躬。
然后,两人并肩站立。
“好,从现在开始,新郎张三,新娘覃玉春,你们就是正式夫妻了。请你们对所有来宾一鞠躬。”
两人面对大厅,深深鞠躬。
“张三,请你吻别新娘。”
覃玉燕代姐完成了这些仪式,重新将姐的遗像端端正正地摆在冰棺上。
张三回转身来,走到冰棺前,弯下腰,深情地吻在覃玉春的额头上。然后将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脸上。
大厅里响起了一片轻轻的哭泣声,一些女孩子将手捂住了嘴,流出了眼泪。
李静默默地流着泪水,暗暗地想道:张三,你现在已经跟别的女人结婚了,我不可能再嫁给你了,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你!好爱你!
许小曼、许灵和杜小月三人坐在一起,三人的脸上都流着泪水,许小曼忍耐不住,一头扎进姐的怀里放声哭泣起来。
“小曼,轻声点……”许灵眼含热泪,抚摸着小妹的肩膀,柔声安慰着。
很多男人们也在默默地流着泪,心情十分复杂。
谢秋风含着泪水,咬着嘴唇,尽力控制自己不要哭出声来,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好想跑上台去,也守着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孩痛哭一场。
“好,婚礼结束,现在请你们离开。”
张三站直了身,再次深深地凝视了爱人一眼,泪流满面地离开了她。
三人回到自己的座位时,覃玉燕倒头便埋在张三的怀里,小声地哭泣起来。
主持人庄重地宣布反恐英雄追悼会正式开始,全体起立,奏哀乐,默哀。
……
几千公里外的酒州市。
李国涛组织了全师连排以上的军官在师部礼堂里观看了东海电视台的现场直播。
酒州市委市政府和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