搽完了胸脯,许灵嘱咐道:“好了,你换一件宽松点的衣服,尽量不要擦着伤口,这样睡着也舒服些。”
吴翠兰点点头,脱开了衬衣,转过身子:“灵姐,我背上还有。”
许灵再次吃了一惊:“背上还有?”
吴翠兰那柔嫩的肌肤上,赫然也有两个深红色的疤痕。
许灵再也忍不住了,破口骂道:“妈的,谁下手这么狠!”
吴翠兰嗫嚅道:“是……是他们。”
“他们是谁?”
“太阳岛……陈康他们……”
许灵蹙起眉头:“太阳岛?那儿好像是一个夜总会。”
吴翠兰点点头。
“你在那儿做小姐?”
吴翠兰连连摇头,泪眼婆娑地道:“不,我不是小姐,我从不坐台,也不出台,我只是一个服务生,就是给他们端茶递水的。”
“那他们怎么会?……”
“灵姐,是陈康他们逼我的……”吴翠兰哭泣起来,泪水夺眶而出。
“翠兰,你别哭,慢慢给我说。”
许灵抚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着。
……
张三想着要收拾陈康,为吴翠兰和菊子报仇,匆匆忙忙地吃了一点填饱肚子,独自一人离开许家大院。
天色已黑,他也没了那么多的顾忌,找个没人的地方,身影一闪,就已原地消失。
他只要闭着眼睛,催动灵气,认真地想一想,就知道陈康现在在哪儿。
几分钟之后,他已经到了西川省议会大厦的高墙外面。
…………
西川省议会大厦家属院,省参议院议长陈明的家里。
二楼的客厅里,陈康直挺挺地跪在地板上,垂着脑袋,不敢抬头。
他的面前,陈明穿着一件白衬衣,下摆束进裤腰里,脸色铁青,看样子满腔怒火。
旁边站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妇女,满面担心地看看陈康,又看看陈明,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中年妇女叫阮文芳,是陈明的妻子,陈康的母亲。
陈明已五十多岁,中等身材,身体明显发福,头发稀疏,头顶还微微凸出了一片。他是去年才当上的省参议院议长,也是西川省最有能力和魄力的省级大员之一,政治前途无可限量。
吃过晚饭,看见儿子双手蒙着脸,鬼鬼祟祟地回到家里,想偷偷摸摸地溜到他的卧室,他就喝住了他,让他拿开双手,看见他的半边脸肿得像一个包子,他就生气得不行。一张嘴,满口空荡荡的,更是让他脑顶冒烟。当即就把儿子揪到二楼的客厅里跪下。
“说,怎么回事?”
陈明指着儿子,厉声道。
“爸,鹅……鹅都说了,就是……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陈康支支唔唔地说道,没有门牙的嘴里吐出来的话含混不清。
“摔了一跤?这么大个人了还摔跤,还摔了个满地找牙,你骗谁呀?老子什么风浪没见过,你骗得过老子吗?”
“爸,鹅……鹅真没骗您,鹅也不敢骗您,不信您吻吻……吻吻老唐他们,当时他们都在。”
“啪。”
陈明顺手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杯,狠狠地往地上摔个稀烂,咆哮如雷地骂道:“老唐他们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他会给老子说实话吗?”
陈康禁不住一缩脖子,头更低了。
阮文芳心疼地看看儿子,拉拉丈夫的手,柔声劝慰道:“老陈,别骂儿子了,他已经够可怜的了,我们还是想想办法,给他找个医院,最好赶紧送到米国去……”
“滚开。”陈明愤怒地拂开她的手,“慈母多败儿,这小子就是让你从小给惯坏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天塌下来有人顶着。你看看他现在变成个什么样子,交一些狐朋狗友,开一个皮包公司,空手套白狼,打着老子的招牌招摇撞骗,四处鬼混,你以为这些我都不知道吗?不好好管管这小子,这小子早晚有一天要完蛋,早晚有一天要摔个大跟斗,早晚有一天把咱们都拉下水。这样的例子还少吗?”
“老陈,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看康儿开的公司经营得还是挺不错的。”
“不错,哼,没有你这个行长给他贷款,他那个皮包公司还能开得下?”陈明痛心疾首地道:“文芳呀文芳,我都给你说过多少次了,身为一个国家公职人员,身为一个领导干部,要处处留心,戒言戒行,特别是在这个非常时期,更加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疏忽。”
阮文芳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老陈,这些我都知道,你放心。”说罢又转向陈康,“儿子,你就给爸爸妈妈说实话吧,有什么事我们都会帮你的。”
陈康抬头道:“妈,鹅就是摔的,难道您也不相信鹅吗?”
“你们不用问了,这小子是我揍的。”
阳台上响起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随后窗帘拉开,走进一个高大英武的年轻人。
“你是谁?”陈明没有慌乱,镇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