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淡然说道：“莫总，你说你以前对我们很好，的确，这些我都记得。那时我爸妈刚刚创建了红云公司，你先是帮他们工作，后来又入了股，我爸妈对你不错，你也是在尽心尽力地为了红云的发展做事，那时，我们两家人亲密无间，我爸妈都喜欢莫子俊，你跟丁姨也喜欢我和小曼，我们三个小孩子在一块儿也玩得挺开心的。”

“是啊，那时咱们两家人多好啊，我跟你爸亲如兄弟，念儿跟你妈就像姐妹一样。”莫世康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深有感触一样，动情地说，“可惜后来你丁姨不在了，你爸妈也不在了，只剩下我们四个人。所以，我们剩下的人更要好好珍惜啊。”

“我记得，丁念阿姨是因为车祸死的。”许灵看了他一眼，毫不为之所动，照样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冷冷的语气，“那天丁姨和我妈一块儿去郊区谈一笔生意，我妈开的车，我妈刚拿了驾照不久，在一个转弯爬坡的地方，一辆失控的大货车迎面向我妈的车撞过来，事故不可避免地发生了，我妈和丁姨都送进了医院，后来，丁姨死了，我妈却幸运地活了下来。”

莫世康低着头，像沉浸在伤心的往事里一样，喃喃地说：“念儿死得太惨了，全身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她是那么好的女人，对我和子俊那么好，走的时候，却一句话也不能跟我们说，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那是一场意外，是大货车刹车失灵。”

莫世康摆了下手：“我知道，那是一场意外。你妈刚学会开车，经验不足，临场处理也失当。”

“你是在怪我妈？”

“我没有。”

“你就是在怪我妈！”许灵盯着莫世康的脸，稍稍加重了语气，“从那以后，你就少有到我们家来，少有说话，对我们姐妹俩也爱理不理的。我爸妈因为心里内疚，送了两成股份给你，那个时候，红云公司已经很有规模，两成股份起码值一百万。”

一百万能买一条命吗？莫世康想说却没有说出来，转口道：“灵儿，我们不说这些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真的没有怪你妈的意思。

“你还能怪我妈什么呢？”许灵轻轻摇头，“现在我妈也死了，连我爸也跟着陪她去了，也是一场莫名其妙的车祸。我们本来是一个十分幸福的家庭，现在阴阳相隔，支离破碎，一切痛苦，一切重任，都压在我一个人的身上，所以，我很理解你当初的心情。”

“灵儿，你不是一个人。”莫世康动情地说，“你爸妈走了我也很难过，他们在世的时候，我们都有一个心愿，就是希望你和子俊能够结婚成家，我们两家人能够真正地成为一家人，我们甚至已经开始讨论你们的婚期，婚礼的筹办，这些事他们也跟你沟通过……”

许灵冷冷地：“我没有同意。我自始至终就没有答应过他们。”

“我知道。那是因为你长期待在米国念书，你和子俊沟通了解得比较少，我们想等你回来，两个人经常见见面，自然就会答应的，而且，我们生意圈的朋友都知道了这件事。灵儿，我这次来，主要也就是想跟你商量商量你和子俊婚期的事。”

“这件事没得商量，我不同意。”许灵斩钉截铁地说，“我现在的重心全在工作上，根本没有时间考虑个人的问题。”

“工作的事你放心，我和子俊会替你分担的，都会处理得好好的。你也知道，子俊把宏盛公司管理得很好，目前已经是整个集团公司最赢利的分公司，以他的能力，一年之后，完全可以将宏盛公司成立一个子集团公司，单独在深交所上市，我很看好他，你也应该相信他，支持他。”

“你们想把宏盛剥离开红云集团？”许灵警惕地道。

“只要我们想，当然可以。”莫世康自信地说，“我们在红云的股份大部份集中在宏盛公司，这个我和你爸妈当初是有协定的，我有独立经营的权力。”

“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你现在知道也不迟嘛，公司里有内部文件的，王律师也可以作证。”

“这么说，你们已经开始计划了？”

“谈不上什么计划，只是有这个想法，将来只要你和子俊结了婚，大家就是一家人，不管宏盛离不离开红云，都会发展得很好。”

“好了，我知道了。”许灵一下子有了全身无力的感觉，她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我有些累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

“好吧，灵儿你好好考虑一下。”

莫世康站起来，看着她颓废的样子，脸上显出一丝笑容，转过身，大步走出了董事长办公室。

“小英。”许灵见他离开，大声地叫着秘书。

秘书急忙走了进来：“董事长，什么事？”

“叫杜总马上到我的办公室来。”

“好的。”

许灵双手叉着头发，一下子心乱如麻，莫世康的消息来得太突然了，一下子就打中了她的七寸，她现在猛然间有了种垂死挣扎的感觉。

很快，杜小月就赶到了办公室。

“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