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是敌是友?
两人都不敢放松,林千然悄悄地把剑握在手里,一副随时要杀出去拼命的样子。
门外又传来了店小二的声音,“那位客官说他姓许,手上有客官的信物。”
姓许?
两人心头都闪过了一个人的名字。
贺云修把头贴上门去,确认外面确实是只有店小二一人无疑,他便把门开了一条缝,“什么信物?”
店小二递上了一根手帕,“便是这个。”
贺云修看到那张手帕,一眼就认出了这拙劣的绣功,这世上,除了自己身边的这位,又还有谁能做到?
林千然脸上现出欣喜,“是许大人!他怎么知道我们还在这儿?”
贺云修见她竟然这般欣喜,盯着她的神色越发幽沉。
林千然完全没有注意贺云修的脸色,拉开门就走出去,“他来了,真是太好了!我们快……”
林千然只觉得脖子一勒,整个人又被提溜了回来,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林千然拍着他的手,“你干什么!许大人来了,赶紧……”
贺云修呵了一声,“在我面前,这么急着去见别的男人,嗯?看来我之前的警告,你全都当成耳旁风了!”
林千然“噗”一声笑了,用手戳了戳他的脸,“你怎么这么爱吃醋啊!我急着见他,不是因为他来得及时嘛!我们刚好缺一个在京城的内应。”
“这些我不会操心吗?轮得到你这么兴高采烈的?还有,你的手帕倒是廉价,见人就送,嗯?”
林千然盯着那张手帕看了半晌,她什么时候给许柏羽送过手帕了?还送了一根沾着血迹的手帕。
她一脸无辜,还未及解释,门外店小二又开始催促了起来,“客官……”
贺云修瞪了她一眼,“在这儿待着,哪儿都不许去!”
言罢,打开房门,又“砰”一声关上,风风火火地下了楼。
这世上最惬意的事情莫过于刚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
他们刚想要在京中有个可以照应的人,许柏羽就来了,他无疑是老天爷给他们递上的一个又大又软的大枕头。
林千然在房中来回踱步,踱了许久,贺云修方才回来,林千然劈头盖脸地问:“怎么样?谈得怎样了?”
贺云修语气淡淡,“谈妥了,明天一早要启程去蜀地,休息吧。”
林千然被他拉着往床走,林千然却觉得好像有什么被遗忘了,一副认真冥想的模样。
突然,她想起来了。
“许大人呢?”
贺云修面色微变,“你找他做什么?难不成要找他叙旧?”
“我的行李,我要找他问问我的行李是不是那个奕承收了。”
贺云修的眉眼抽了抽,“你的行李究竟有什么宝贝?这么心心念念。”
林千然的眼珠子到处乱转,“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寻常物件,但怎么说都是我的,自然要拿回来。”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略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林小姐,你的行李在此。”
林千然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赶忙去开门,贺云修的眼角狠狠抽了几下。
林千然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得弯弯的,“大人,我们真是心有灵犀,我刚要寻你问行李之事,没想到你就找来了。”
许柏羽俊雅青隽的脸上浮上一抹干净的笑,只这笑中又隐隐含着一抹淡淡的落寞。
贺云修闻言,心里更是别扭。
就在刚才,他们谈完正事之后,许柏羽提出了要当面交还林千然的行李,被贺云修拒绝了。
他给出的选择只有两条,要么交给他转交,要么就干脆扔了。
许柏羽却是一副怪异神色,“只怕,林小姐无论如何都要要回这行李。”
许柏羽与他打赌,赌林千然会主动提出要拿回行李,贺云修不信邪,却未料想,竟然被他料中了。
对于他们这种心有灵犀,贺云修自然没有半点好感。
许柏羽脸上笑意温和,让人如沐春风,“林小姐一切都好吗?”
“我很好,掉下悬崖都摔不死。”林千然呵呵笑着,“不过也得多谢你的暗卫,他怎么说也拉了我一把,虽然最后没拉住。”
奕承在身后没有什么情绪地说:“并非我没拉住,是你自己挣扎着放手。”
林千然窘了一下。
贺云修抓住时机及时插刀,“那是阿然愿与我同生共死。”
许柏羽闻言,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对了许大人,你是怎么知道我没死,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不会,真的是心有灵犀吧?”林千然还是十分关心这个问题。
“我知道你用木可雕的名字在余记钱庄存了银子,余记在各个大城市都有分所,我派了人在各处留意,前不久探子回报你在邺城提了一笔银子,我便赶来了。”
许柏羽言语间轻描淡写,但细想便会知道其中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