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一声诡异的嗤笑从外面传来,顿时让里面打得正欢的人抖了个激灵。
林千然怒极,大喝一声,“哪个王八羔子敢在外面偷听!”
林千然话音刚落,两个偷听的“王八羔子”便走了出来,林千然和玉树、临风三个人看到站在那里的两人,顿时石化成了蜡人。
林千然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让她去死吧!谁都别拦她!
林千攸的一张脸黑得像是刚烧过的锅底一般,浑身都散发出一股勃勃的怒意。
他身边的贺云修则是一脸憋笑,憋笑憋得有些狠了,所以脸上的表情有点扭曲,怎么看怎么欠扁。
他们,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啊!为什么来了都不通报一声!为什么专喜欢偷听人的墙根啊!
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都听到了什么?会不会,全听了……
林千然听到自己心脏分崩离析的声音,一下下的,碎成了渣渣……
“哥,哥……”她的声音都发着颤,腿肚子都在发软。
据说,直男最忌讳的两件事,一件是觉得他不行,另一件就是,质疑他的取向。
林千然显然是犯了第二个大忌,她有了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整颗心都拔凉拔凉的。
林千攸狠狠地在林千然的身上剜了一下,林千然马上垂下头去,避开他的视线。
都怪这两个家伙!竟然这么不着调!虽然平时她总是向他们传递腐女的种种思想,但是,他们怎么就直接可以这样怀疑她的正直性呢!
她只是一个理论家,根本就不是一个实践家好吗!她怎么会有养面首这样荒唐的想法!
若不是这两个小子心思这般龌龊,自己也不会大发雷霆,也不会追着他们打,也就不会把那些有的没的事情都抖露出来!
真是大不幸啊大不幸!
林千攸的气场太强大,林千然和玉树、临风三人都化身为一尊尊雕塑,动都不敢动一下。
贺云修这厮在这时十分欠扁地添了一把火,“阿攸,这下你总愿意相信为兄了吧,那些什么生米煮成熟饭,什么食髓知味的话,阿然完全可以无师自通。”
林千然一瞬间抬眼剜了贺云修一眼,敢情这厮是来告状的!
他就不是个吃亏的主儿,那日林千然对林千攸一番胡说,往贺云修的身上泼了一大盆脏水,他便直接和林千攸杀上门来,要跟林千然当面对质。
没想到,他们一来,就刚好撞上了这么一出年度大戏,林千然原本是想栽赃陷害这个坏家伙,但是没想到现在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现在在林哥哥的眼里,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色棍,大腐女了吧(你本来就是)!
“从今天开始,在院内禁足反省!抄女则女诫,抄到背熟为止!不背熟,就不准迈出房门一步!”
林千攸声音冷得像冰渣子,半点不留情面。
林千然瞠目结舌,哥哥,好哥哥,咱能不玩禁足的一套吗?
“若是被为兄发现你悄悄从窗户溜出去,你院子里的丫鬟,一个打三十大板!你的那两个贴身丫鬟,直接发卖!”
林千然惊得差点闪到舌头,“哥,哥哥,妹妹知道错了……那些话,都是童言,童言无忌,哥哥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哈……”
林千攸冷冽的眼神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她禁不住又瑟缩了一下,委委屈屈地看着他。
“再多说一句,为兄现在就直接把家法请来!”
林千然完全萎了……
长兄如父长兄如父,现在她真讨厌这句话。
林千攸这个长兄,对她们这些妹妹也是具有相同的教育惩戒权哪。
林千然最后使出了一招,眨着含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仿佛在诉说,哥哥,想想我们在江南时候共同患难的经历,想想我给你做的那么多好吃的,想想……
林千攸冷着脸转过身,直接拒绝与她对视,好吧,现在什么都不用想了。
林千然所有的怨愤都转嫁到了旁边那煽风点火的贺大胡子身上,一双眼珠子几乎要迸出火来,恨不得在他身上烧出十个八个大窟窿。
玉树和临风早已经汗如雨下,今天这小半天的功夫,他们已经把这府里最不能得罪的两人都得罪了呀!
自家小姐是他们的避风港湾,但是显然被他们气得够呛,她受罚也是因为他们,所以根本就不会开口为他们说话。
冰山世子爷,光看看就觉得心里发寒,现在他们却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他们真的已经把这位世子爷从头到脚,从头发丝到脚趾甲,都得罪了。
呜呜呜,他们的死期真的还远吗?
林千攸冷冷的目光剜向他们,“你们,滚出来!”
玉树和临风身子狠狠地抖了一下,最后还是颤颤巍巍地滚了出去。
“哥……”林千然的后半个字还没有叫出口,林千攸便浑身杀气地转头给了她一记必杀技,林千然马上把话头都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