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淑珍将这件事告诉了陈天锁。
陈天锁一脸愁绪,这茵茵的教育还真是有问题。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之前和茵茵一起吃饭,我看到她手臂上有指甲印,应该是别人掐的。”
听到这里,马淑珍急了,难道就是她那同学制造的吗?在学校受了欺负,怎么就不告诉家里人呢。
“真的有这事儿,我没听茵茵说呀。”
马淑珍很是内疚,一来担心女儿,二来又很生气茵茵的忍耐。
陈天锁拍着马淑珍的肩膀,安慰着说:“没事,你回去好好安慰安慰她,她是个姑娘,听到体己话儿就会心软的。”
马淑珍赶紧赶回家,想要看看茵茵。
茵茵将音乐声音开得很大,听到马淑珍回家,立马关掉,开了门,直言不讳的说:“妈,我不同意你和陈天锁在一起。”
马淑珍听后,愣了。
“什么?”
马淑珍以为是自己耳朵的问题,她们还没给茵茵说这个事呢,怎么她会如此反对?
茵茵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解释。
“你和他在一起,日子不会有起色的,我不是不赞同你再嫁,再嫁的话,请找好一点的对象。”
马淑珍气急败坏,这还没找她麻烦呢,她就主动挑起家长的毛病来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陈天锁不好了?再不好也比你那亲生父亲强,你亲生父亲连你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呢。”
说到这个问题,茵茵心里一沉,因为从小没有父亲,她没少受到小伙伴的嘲笑。
茵茵抬起头来,眼睛里饱含了泪水,虽然她对父亲没有什么概念,但她知道,没有父亲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没有父亲,心里有一块地方是空的,轻轻碰一下是会疼的,被人说起,是会流泪的。
她抹了抹眼泪,倔强的说:“反正我就是不同意,既然你吃了男人的亏,为什么还要和男人在一起。”
说完,茵茵又回到了屋内。
马淑珍被茵茵气得嘴唇发抖,男人,她懂什么是男人,就连好多过来人都不懂男人,她这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也不懂什么是男人。
男人好起来,巴不得下辈子都和他过,男人坏起来,恨不得一分一秒都不想多待。
当初那个带着她来到这个城市的男人,口口声声说要一辈子在一起,那时候,她还以为自己是个幸运的公主,找到了一位知情知暖的王子,可茵茵还没出生,那个男人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警察找了好些天也没找到,但她始终不相信他是出了意外,更不愿意相信他是抛弃了她,直到现在,她仍然不知道那个男人在哪里。
在这栋简陋的房子里,马淑珍一把屎一把尿的将茵茵拉扯大,她本想回到老家,可是她害怕那个男人会回来找她们,于是马淑珍坚持在这里,虽然日子很苦,活活把一个妙龄少女熬成了黄脸婆,但是马淑珍说什么也不后悔,时间一久,她也便习惯了,更何况,家里也没个什么人值得她依靠了。
高考结束后的茵茵,没有参加任何告别仪式,同学间都聚餐告别,茵茵不愿意去,她长到这么大,没有在外面吃过饭,外面的饭店长什么样子,她也是在回家路过的时候看见过,稍微高档一点的餐厅,她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她害怕出丑,也不想和那么多人共食一盘菜。
正在家里烦闷,茵茵的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茵茵漫不经心的接起。
“茵茵,你怎么不来聚会呢,全班就缺你一个人了。”
她能听出来,这个声音是韩伯庸。
有些惊喜,有些忐忑,有些小激动,但也有些小愁绪,她紧张得想要挂断电话,可是她舍不得,要怎样接话,说她身体不舒服,还是说她根本不知道外面吃饭是什么样子吗?
太紧张,茵茵沉默了许久。
韩伯庸以为茵茵听不见,连续“喂”了好几声。
茵茵回过神来,小声的回答:“我,我就是不想去。”
这是最诚恳的回答,她在喜欢的人面前撒不出来慌。
韩伯庸轻轻笑着。
茵茵心神激荡,这个三年都没讲过话的韩伯庸,怎么会主动给她电话,难道是同样有那么一种感觉吗,想到这里,茵茵情绪激动,忍不住的嘴角上扬。
“那你出来吧,我给你打包,给你带一些好吃的。”
韩伯庸坚持要和茵茵见上一面。
茵茵忐忑着,不知道见还是不见。
见了肯定会很紧张吧,要是不见,这也太懊悔了吧。
见吧。
“好啊,你在哪儿?”
茵茵的嘴角充满甜蜜的笑意。
韩伯庸想了想,说:“那在学校的操场吧,我在那里等你。”
茵茵轻声“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环视了一周,她把能装扮她的所有东西都拿了出来,仔细的挑选,仔细的搭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清爽而不做作,美丽而非故意,最后,茵茵没有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