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的脸上充满了不满和不屑,这让陈天锁感到很意外,照说像马淑珍这样温顺的女人,养出来的女儿也应该是很温顺的才对。
“茵茵,你可不能说这样的话,你母亲养你也不容易。”
一想到平日里小花对她的欺负,茵茵就各种不满,她指了指灰暗的墙壁和破旧的陈列摆设,讽刺的说:“你说,现在谁家还是这种造型?别说奔小康了,我们这根本就是贫下中农。”
陈天锁大为吃惊,他没想到茵茵会这样激进和极端。
在茵茵的“指点”下,陈天锁才仔细的看了看屋子,统共两室,没有一间屋子能够采光,墙壁已经发黑,靠着墙壁陈列着一张圆桌和几根凳子,虽然摆放整齐,依靠昏暗的灯光望去,还是能够明显的看见上面布满的灰尘,其余多余的家具就再也找不出来,空调洗衣机更是没有,还真是家徒四壁。
陈天锁长叹一口气,问道:“那几张桌子是为了来客人准备的吧?”
茵茵回头扫了一眼桌椅板凳,不屑的说:“是,可是根本就没来过客人,摆着也是占地方,可是她就是舍不得扔。”
陈天锁看着不满的茵茵,突然发现,马淑珍和茵茵的关系相当的紧张,可是他在马淑珍的脸上并没有看出来。
他走到桌椅板凳旁边,深吸一口气,吹掉了上面布满的灰尘,茵茵扇着面前的空气大吼:“哎呀,你干嘛,这么多灰尘,还要不要人吃饭了?”
可是陈天锁并没有理会,他用手摸了摸桌子,再瞪大了眼珠子仔细的瞧了瞧,惊呼道:“啊呀,你们这不得了啊,红木做的,难怪你母亲舍不得丢,红木做的,当然不能丢。”
茵茵一脸嫌弃的盯着陈天锁,在她这个年纪,以她见世面的程度,她无法理解红木到底有多么珍贵,在她的眼里,这些桌椅板凳只不过是一堆废旧的木头。
陈天锁自言自语的说道:“可是做了这个玩意儿,真是暴殄天物,你母亲也是不懂得珍惜,不好好保护,都不珍贵了。”
茵茵不满陈天锁的絮絮叨叨,怒道:“你到底还吃不吃饭了,能不能让我清静一会儿?”
陈天锁回过神来,尴尬的冲茵茵笑了笑,他没想到第一次碰面,印象变得这样差,他更加没想到茵茵是这样的脾气,他耸耸肩,打开了一盏灯,继续坐了下来。
灯光亮了一些,陈天锁能够更加清楚的看到茵茵的表情,她闷闷不乐,紧锁的眉头好像藏了数不尽的心事,再看看手臂上的指甲印,他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感伤,这马淑珍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实在是不容易,孩子的教育肯定是怠慢了不少。
陈天锁想要给茵茵夹菜,以加强好感,但筷子里的菜还悬在茵茵的面前,茵茵就立马端开了饭碗,并且非常不满的吼道:“不要给我夹菜,我知道怎么吃饭。”
茵茵的过度反应,使得陈天锁很尴尬,也让他有些失望,他信心满满的以为茵茵一定会喜欢他,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人品,茵茵根本就不喜欢他,而且看样子还很讨厌他呢,这可如何是好,他和马淑珍的事,估计得等一段时间了。
陈天锁还想问一些她和马淑珍的故事,可照现在的局势,他根本就没那个胆量问,即便是问了,也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于是,接下来就是长时间的沉默。
茵茵吃饱了饭,筷子一扔,然后什么都不管,直接进到了卧室,将卧室门“咚”的一声给关得死死的。
陈天锁愣愣的看着黑黑的房门,郁闷得饭也吃不下了。
“这孩子的脾气还真是不小。”
陈天锁自言自语的说道,然后将碗里的最后一口饭拔进了嘴里。
他还没有如此将就过一个孩子,要是他的亲生女儿,估计早就挨了好几个巴掌了,可这是马淑珍的女儿,他得学会爱屋及乌,即便是胡乱耍脾气,他也得忍着。
要说马淑珍的家里,就数厨房稍微亮堂一些了,其实也根本就算不上是厨房,就是在阳台上安装了一个灶台,上面摆放着一个煤气灶,石板下面摆放着一罐煤气,洗碗就在煤气灶的旁边,马淑珍平日里收拾得也挺干净,光看这简易的厨房,还认为这里面也多么的光亮呢,陈天锁洗着洗着,不禁大笑起来,他笑马淑珍会做表面功夫。
收拾好了灶台,陈天锁要回工地了,回工地之前,他要去看马淑珍一眼,顺便给她说说情况。
于是他向屋里的茵茵喊道:“茵茵,我上班去了啊,晚上你母亲就会回来的,别害怕啊。”
陈天锁一直站着等茵茵的回应,可是茵茵一直都没做出回应,陈天锁担心,敲了敲门,继续说:“茵茵,你听到了吗,我走了啊。”
茵茵不耐烦的抬起头,她正在写作业,听到这烦人的噪音,她觉得烦闷。
“我知道了,你走吧。”
茵茵不客气的吼道。
有了回应,即便是不客气的,陈天锁这也才放了心,他把自己的腰包满足的别在了腰上,胀鼓鼓的腰包随着脚步的移动一晃一晃,他觉得非常满足,不管到哪儿,就算是干体力活,他都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