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将近就寝时分瑾安回来了,并且带回来一个让太后万万没想到的消息——慧通不在护国寺中。
“不在?可知他的去向?”太后疑惑道。
瑾安摇摇头道:“属下问过寺里的住持,据他讲慧通离开的很突然,事前没有和任何人打过招呼,是以无人知其去向。后来属下又去了几处慧通可能会出现的地方终无所获。”
太后闻言凝眉沉思半晌方道:“这孩子走的如此突然一定是发生了一件很了不得的大事,这件大事会不会和夕颜有关呢?”
瑾安寻思了一会儿道:“或许吧。依着慧通的性子断不会走的这样无声无息,能令他方寸大乱的恐怕也只有这件事了。”
“夕颜?难道说她还活着?”太后惊讶道。
瑾安摇摇头道:“属下不敢妄自断言,自古女子产后血崩十之八、九是必死无疑的,除非有旷世神医在场或能救治也未可知的。”
旷世神医?在那个时候会那么巧有那样的际遇吗?太后不敢深思地摇了摇头。
翌日,一众妃嫔在皇后娘娘的带领下车马齐备浩浩荡荡地前往护国寺而去。
早已得知消息的护国寺僧人们俱都恭候在寺门外。
宫里的娘娘们来护国寺上香祈福并不稀罕,稀罕的是这一次竟同时来了这么多位衣香鬓影的美人儿,实在是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一些道行尚浅的沙弥(沙弥是佛教中对年龄不足20岁,或其他初级出家男子的称呼)忍不住四处乱瞄,被住持拿眼狠狠一瞪方收敛了许多。
安置好各宫娘娘们的住宿和膳食后,僧众散去,诵经祈福的活动被安排在了第二日。
萧衍听着探子的禀报忍不住勾起嘴角道:“如此甚好。”
过了两日萧衍下了早朝突然造访慈宁宫,见到太后的第一句话便是:“恳请太后为朕做主。”
皇上摆出一副苦主儿的样子是要闹哪般啊?
太后微微愣了一下道:“衍儿皇权在握,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哀家为你做主的呢?”
萧衍叹了口气道:“话虽如此,但后宫之中出的事儿臣还想听听您的意见。”
“后宫出事了吗?那皇上应该找皇后说理去才对,怎么找到哀家这儿来了?”
萧衍哼笑一声道:“若是皇后出了事呢,太后不会置之不理吧?”
太后知道皇上要对皇后出手了,但怎么也没想到竟会将自己也拖下水。既然做不到独善其身,那么便随波逐流吧。
太后点点头道:“如果是这样话,皇上想哀家怎么做呢?”
萧衍站起身道:“朕听说有人秽乱宫廷,所以想请太后随朕走一遭确认此事的真伪。”
太后不再多言,从善如流地跟在萧衍的身后向皇后的凤祥宫而去。
到了凤祥宫附近远远地便看见宫外已被御庭侍卫重重包围。
好大的阵仗啊!太后明白,若没有十足的把握皇上怎么会拖着自己前来?罢了,先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吧。
凤祥宫内分外安静,由于皇后已去护国寺祈福,带走了大部分的宫女随行,是以宫内仅余的几个宫女太监皆是战战兢兢地跪在那里。
萧衍径直向寝宫的深处走去,即将走到角落处的一间屋子时,忽然从屋内走出一名宫女,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宫女关上房门,转身欲走之时忽然发现皇上带着一群人堵在那里,顿时吓得撒腿便跑。
萧衍冷哼一声道:“给朕拿下,打断她的腿!”
一旁冲出两名侍卫几步追上那名宫女,手中庭杖挥出,只听得咔嚓一声骨头断折的声音,那宫女扑倒在地惨嚎不已。
两名侍卫一边一个拖着宫女来到萧衍身前,那宫女已经痛得涕泪横流昏昏欲绝。
萧衍毫无怜悯地望了她一眼道:“先别让她死了,交给大理寺好好审问一番。”
昏死的宫女被带下去不表。
那间屋子的房门被萧衍一脚踹开,屋内的陈设和普通房间没什么两样,只是此时屋内并没有人。
既是有人来送饭,屋内必是有人在的。估计这会儿是听到了动静躲藏起来了。
萧衍一声令下“给朕搜!”
屋子里能藏人的地方也就那么几处,一搜之下竟然没有。
萧衍慢慢地在屋内踱步,忽然瞥见略显凌乱的床铺时心中一动,朝身旁的侍卫打了一个眼色,侍卫明了立刻上前查探,果然发现机关,一触之下床板翻开,露出里面躲藏之人。
一个体态臃肿大腹便便的女人被侍卫拎了出来。那女人一见萧衍顿时吓得面无人色语无伦次,很快身下便传来了骚臭味。
萧衍嫌恶地后退了半步对太后道:“您可知道此人是谁吗?”
太后努力端详了半晌讶声道:“这不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兰儿吗?”
萧衍冷哼道:“正是。”
太后脑筋一时没转过弯来,她一直以为秽乱宫廷的人是皇后,不曾想还多了一个她身边的宫女,这到底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