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官与奸商固然可以杀一儆百,然案子查起来非一日之功。皇上等得,受灾的百姓可等不得。”夕颜坦言道。
萧衍挑了一下俊眉道:“那依你之见当如何呢?”
“下官觉得不若由皇上在各州府衙发下榜文,告知赈灾的钱粮数量,再由各级官员层层监督,若有官员贪墨银两被下面的官员举报,一经查实其官职可由举报官员担任。”
萧衍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赞许道:“这法子果然甚妙,夕颜若为男子当可助朕一臂之力。”
夕颜正色施礼道:“下官不才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萧衍但笑不语,他到底是小瞧了夕颜的能力,只把她这话当做是在表忠心而已。殊不知他的这位前皇后日后为南朝家国所作出的贡献是他远远想象不到的。
贤妃,惠仪宫。
林御医应招来为贤妃请平安脉,诊脉完毕贤妃忧愁道:“林御医,本宫的身体是否有何异样,为何迟迟不见怀有身孕?”
林御医微笑道:“娘娘身体康泰并无病症,子嗣只是早晚之事,还请娘娘放宽心静待佳音。”
贤妃叹了口气道:“太后抱孙心切,本宫又得皇上宠爱多时,如何不心急?林御医可有什么助孕的法子吗?”
林御医沉思了一下道:“娘娘须知是药三分毒,贸然用药反而伤身。不如静心调养食补为上。”
贤妃美目微转,屏退一众宫人后压低嗓音道:“林御医,本宫当你是自己人才有此一问的。你说,问题会不会出在皇上身上?毕竟后宫雨露均沾亦毫无动静。”
林御医瞪大眼睛惶恐道:“这个,微臣实在不知。只因御医院里有专门为皇上诊脉的御医,所有用药的方子均需保密,微臣技微,无能接触到这些机密。”
林御医说完后又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说道:“是了,微臣前日偶然看到一份方御医的诊脉记录,上面清楚写着喜脉二字。”
“是谁?方御医为谁诊出了喜脉?”贤妃几乎失态地尖叫出来。
林御医愣怔了一下道:“微臣不知。”
贤妃拼命压下心中的恼恨微笑道:“林御医有什么可顾虑的呢,这总归是好事,太后若知晓后不定多高兴呢。”
随后从腕子上褪下一支上好的翡翠镯子塞到林御医的手中道:“你帮了本宫,本宫会记你一份恩情的。日后有什么事只管开口,你也知道本宫在皇上心中的位置不是。”
贤妃的言外之意是,本宫可以还你一份恩情,也可以跟皇上吹点枕边风灭了你。怎么做你自己衡量。
林御医缓缓收紧手中的镯子半晌才闭眼狠心道:“是安贵人。”
又是这个不知死活的贱人!上次给太后请安之时已经压了自己一头,如今再怀有身孕母凭子贵日后再有太后撑腰自己的地位危矣。
贤妃思前想后越发气恼不已,当务之急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这颗眼中钉。
另一边,安贵人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旁边的宫女珠儿忙上前道:“贵人可是凉着了,奴婢再给您加件衣裳吧。”
安贵人懒懒地躺在软榻上道:“这么热的天儿,加什么衣裳啊。对了,你有没有按我说的叮嘱方御医啊?”
珠儿回道:“贵人放心,奴婢已经按您的吩咐叮嘱过了。只是奴婢不明白您怀有身孕的事为什么要瞒着皇上和太后呢?这不是天大的喜事吗?”
安贵人哼笑道:“喜事?只怕此事一露,在这宫中我便即刻成了众矢之的,再想护住腹中胎儿谈何容易?”
珠儿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安贵人叹道:“南朝皇嗣一向单薄,先帝也只得了皇上及瑞王两个孩儿。太后抱孙心切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皇上大婚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年多了。”
珠儿嘻笑道:“要我说贵人是个有福的。宫里那么多娘娘偏让您给怀上了,母凭子贵晋级擢升指日可待呢。”
安贵人笑着摇了摇头。
是夜,原本该歇下的宫女珠儿莫名被人掳走。
阴冷的屋子里烛光微弱。
珠儿惶恐地环顾四周,她害怕极了,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被抓来这里,是否有命能活着出去。在这宫里死个把宫女本就是稀松平常之事,谁会在意呢。
珠儿胡思乱想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角门一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女人。
女人微笑道:“知道本宫是谁吗?”
珠儿立即跪下道:“奴婢给贤妃娘娘请安。”
贤妃望着她慢条斯理地说道:“唐珠儿,本宫听说你还有一个哥哥也在宫里当差是吗?怎么那么巧本宫的哥哥是在御林军中做统领呢。”
珠儿的哥哥的确在御林军中当差,他是家中唯一男丁,尚未娶妻生子,唐家传宗接代开枝散叶全指望他了。
珠儿心中如何不明白贤妃找到自己的目的。当下脸色惨白冷汗淋漓道:“贤妃娘娘有何差遣奴婢莫敢不从。”
贤妃微笑着从袖中取出一样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