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云俏看着眼前雍容华贵的太后,心中一阵阵地发凉。
好可怕的女人。后宫中大浪淘沙活下来的女人都不简单,尤其是还能爬到太后宝座上的女人更是不简单。她算到了所有的可能性,唯独没有算到太后的黄雀在后。
太后见司慕云俏面色不豫,心情很好地笑道:“怎么?不高兴了?”
司慕云俏一脸黑线道:“太后您高兴就好。”
“呵呵呵呵,你这孩子打小就入哀家的眼缘,那时候你常来宫中陪哀家说话,哀家喜欢你喜欢得紧,所以才一力促成你做衍儿的皇后。”
“谢太后赏识,只是小时候的事情云俏都已经不记得了。”
“哀家原也以为你那次中毒伤了脑子,不过最近瞧着该是大好了吧。以退为退金蝉脱壳之计,怎可能是后宫那些经营算计邀宠献媚之辈能想得到的。”
司慕云俏淡淡道:“太后过奖了,不过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您的法眼,可见云俏的微末伎俩在您看来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罢了。”
太后轻叹口气道:“如果你在这后宫中能活到哀家这个年纪,相信有很多事你也会一眼便知真伪。”
听了这话司慕云俏不免多了几分唏嘘。
“提到当年你中毒一事,真相如何也该让你知道了。”
“真相?”十多年前的事了,知不知道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也许你会想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知不知道真相都没什么要紧。可是,这件事对于有些人来说却无比的重要。哀家让人带你来,为的就是这个事情。哀家老了,很多事懒怠去管。只这事十多年来终成心病。”
未等太后把话说完就有身边的老嬷嬷过来禀报:“娘娘,皇上那边过来人了,说是冷宫走了水怕惊扰到您休息,所以差人来问候一声。”
太后点点头道:“皇上有心了。打赏来人,就说哀家正熟睡着。”
老嬷嬷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司慕云俏急道:“太后,若您真的疼惜云俏,就请放云俏离开吧,趁着这会儿宫里还乱着。”
“此事不急,你的事哀家自有安排。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明儿哀家带你去见一个人。还有,不要自作聪明地想要逃跑,瑾安会看着你们的。她的功夫十个大内高手也难讨得好去。不信你们大可试试。”
原来那个带她们过来的女人叫瑾安。这个人司慕云俏多少是知道一点的,她是太后身边的第一暗卫,多年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翌日,瑾安带着司慕云俏来见太后。
虽然昨夜入睡的晚,但太后看起来容光焕发精神很好的样子。
太后笑眯眯地朝司慕云俏招招手道:“过来哀家这里,咱俩娘俩一起用早膳。”
司慕云俏也笑着道:“谢太后,这会儿还真有点儿饿了呢。”
食不言寝不语。很快早饭用毕。
太后漱完口,又用绸帕拭了拭嘴角方幽幽地说道:“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是该做个了结的时候了。”
太后的寝殿后,有一间很特别的屋子。说它特别是因为那间屋子里无论什么东西都是圆形的。圆形的桌子,圆形的椅子,圆形的睡床。实在做不成圆形的东西也会用厚厚的棉花包裹起来,比如墙壁。地面也铺着厚厚的地毯。
太后看出司慕云俏的疑惑:“等下你便知道了。”回头对身边伺候的嬷嬷道:“人呢?”
那嬷嬷指了指床底下。太后点了点头对司慕云俏道:“你去床下看看。”
司慕云俏慢慢地走到床前,慢慢地蹲下身子,慢慢地伸手掀开垂地的床帏。
其实她心里有点怕怕的,因为她知道那底下藏着一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是老人还是孩子?她不知道掀开床帏的下一刻她会看见什么。
床帏还是被掀开了,然后她看到一个头发雪白的女人瞪着一双大大的布满血丝的眼睛在与她对视。
司慕云俏下意识的甩开床帏噌地一下窜到了太后身旁,惊魂未定地喘息着。
太后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淡定,然后走到床边隔着床帏对里面的人柔声说道:“想容,你出来呀,游戏结束了。”
慢慢地那个女人从床下爬了出来,她警惕地环顾四周,然后将目光对准了司慕云俏。
突然她惊恐地大叫起来:“不是我,不是我,我也不想的,你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
司慕云俏此时方明了,这是个疯女人。
太后走过去抱住那个疯女人柔声安慰道:“不要害怕,我知道不是你。”
太后不停地像哄孩子一样地哄着怀里的女人,待她情绪稳定些后抬头对司慕云俏道:“你还能认出她吗?”
司慕云俏仔细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
太后伤感地说道:“她曾是先帝后宫中最美丽的女人,她姓花。”
花姓很少见,先帝后宫中姓花的女人就更少了。姓花?刚才太后叫她想容,那么她的名字就是花想容?花想容!那不就是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