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暗处朝他们走来,其中一个用手电筒照着他们的光膀子厉声喝问:“那里的?在这干什么?”
三个孩子仍然骑着自行车转圈不搭理他们,等到几个男人走到光亮处,才发现拿手电筒照他们的是一个30多岁穿警服的小个子男人,其他几个穿便衣的是联防员。三个孩子这才把车停下来,对他们敬畏的警察叔叔笑了笑,然后走到灌木丛边拿起各自的衣服。
穿警服的小个子对其中一个联防员说:“小万,你去问问他们自行车那来的。”
联防员小万马上走过去,对穿好了衣服推起自行车准备回家三个孩子训斥道:“不准走!自行车那来的?”
三个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怔住了,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怎么回答。赵小冬想说是小光头卖给他们的,可小光头交待了不能说他卖的,如果说了,小光头有四兄弟,肯定把自己打扁,想到这里只好低着头不吭声。赵军和涛涛同样因为惧怕小光头四兄弟的拳头也欲言又止。
穿警服的小个子一开始就怀疑自行车的来历,现在三个孩子吞吞吐吐的样子便证实他的怀疑是对的。他得意的对几个联防员晃了一下头,示意把三个孩子带走。小万和另外俩联防员各自抓住一个孩子的手臂说:“走!到派出所去,说清楚自行车那来的。”
小万指着自行车,一脸讨好的神情对穿警服的小个子说:“史队长,你骑自行车先回所里。我们马上到!”
钢窗厂离派出所不远,十多分钟后联防员带着三个孩子到了派出所。骑自行车先到的史队长凶狠狠的盯着三个孩子声色具厉的吼道:“把他们给我拷起来!”
三个孩子分别带到三个房间,进房间后被命令伸开双臂坐在长椅上,然后联防员用铐子把一只手腕和长椅铐在一起,时间越长越难受,难受时自然会扭动身子,只要他们动一下,联防员马上一巴掌扇过去,还用脚踢他们小腿骨头,痛得孩子们嗷嗷叫,叫了再打,最后孩子们被打得眼泪直流也不敢吭声
深夜,审讯开始了,最后被审的是涛涛,史队长坐在办公桌前边写边问。
问:“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答:“姓赵。叫涛涛。”
问:“在那读书?”
答:“没读书,在我妈厂里做事。”
问:“你父母亲叫什么名字?住那里?”
答:“我爸叫赵明辉,我妈叫仝静秋,住缝纫机厂宿舍。”
问:“你们一共偷过几辆自行车?”
答:“我们没偷过自行车。”
问:“你们抢劫过几次?”
答:“我们也没抢劫过。”
问:“还做了那些坏事?都说出来!”
答:“我们从来没做过坏事。”
问:“你们身上为什么要带刀?”
答:“我们那里有刀哦?”
史队长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大声吼道:“他们俩都承认了,你不承认?想抵赖?告诉你!我已经掌握你们很多材料,足够判你们刑,现在就看你老实不老实!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听到没有?!”
涛涛望着史队长一脸委屈的说:“叔叔,我们真的没做过坏事。你不相信可以去问我们厂里的人。”
史队长看了一眼长相英俊却满脸稚气的涛涛,然后又看了看赵军和赵小冬的审讯笔录,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笑得诡秘,笑得阴险。他琢磨;这三个小兔崽子不仅同岁而且还同姓,又住在一起,可以定他们为盗窃集团,破获一个盗窃集团和抓三个小蟊贼可不一样啊!
被铐在长椅上,时间长了浑身酸痛,涛涛又困又累瞌睡的睁不开眼。这时,联防员的巴掌重重的落在他脸上,被打醒的涛涛撑开眼,迷迷糊糊的看见警察叔叔的嘴唇不停的翻动。涛涛害怕再挨打,强打精神问:“叔叔,还要我做什么?”
史队长拿起一盒印泥和一沓纸对联防员说:“小万,拿过去让他摁手印!”
联防员小万拿着一沓笔录和印泥盒走到涛涛右手边,抓住涛涛右手的食指在印泥盒里蘸了一下,接着在笔录纸上这里摁一下哪里摁一下,然后把摁好了手印的一沓笔录放到史队长的桌上。
史队长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联防员小万连忙说:“史队长,你去休息吧!我和小刘看住他们。”
摁完手印,涛涛的瞌睡也没了,不知道几点钟了,好想回家。他望着正要离去的史队长说:“叔叔,我可以回家吗?太晚了,我妈会着急的。”
史队长像没听见一样拍了拍联防员小万的肩膀说:“我睡去了,你们几位辛苦啊!”说完转身走了。
夜深了,涛涛还没回家,婷婷拉着明辉出去寻找,俩人找遍了厂区和生活区也不见涛涛的踪影。无奈,只好回家,躺在床上婷婷展转不安,明辉劝她说:“睡吧!不会有什么事的,可能是到城里玩去了,太晚了没有车,明天早上肯定回来。”
第二天早上,史队长和几个联防员准备把三个小孩送分局,史队长打开赵军的铐子,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