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和教务处主任谈了女儿转学的事,主任没同意。又找到校长,还是没谈成。理由是;一,本校已超编。二,学校不接纳无本市户口的学生。
回家路上,婷婷非常沮丧,她没想到转学这么难,早知道这样的情况,还不如住乡下,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正月血崩时被菊香说的害怕去医院看了病,服了一段时间中药,血停了,婷婷以为病好了。谁知第二个月来例假仍然是血流如注,几天下来,身体非常虚弱,整天头昏脑晕、浑身乏力、走路摇摇晃晃,不要说出门上工,在家里也做不了事。
医生说她的病是体虚、劳累、营养不良造成的,一时半刻恢复不了。医生给她开了一张中药处方,要她长期服用,还说;除了吃药还要配合休息和营养辅助治疗才有效果。
一天,婷婷骑自行车去离家不远的中药店买药,买完药,慢慢走回家,刚进院子,正在和小朋友玩耍的涛涛望着她,奇怪的问:“妈妈,你的自行车呢?”
涛涛看见妈妈骑自行车出去,怎么走回来呢?他觉得奇怪所以问妈妈。被儿子一问,婷婷才想起自己的自行车还放在药店门口,又慢慢走回去把自行车骑回来。
婷婷病倒了。对这个一贫如洗的家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现在一日三餐都保障不了。
晶晶辍学后天天吵着要上学,上不了学,整天待在家里,一不顺心就哭,涛涛学她哭,还故意扮鬼脸做怪相逗她,晶晶哭得更厉害。涛涛便夸装的模仿晶晶咧着一张大嘴哭的样子。被逗急了的晶晶抓住涛涛又拉又扯,姐弟俩扭成一团,拉也拉不开,婷婷无助的嚎啕大哭。姐弟俩这才放手,可过不了多久又闹起来。
如果住在左师母家就好了,左师母怎么也会帮帮她。现搬到这陌生的地方,别说朋友,周边连一个熟人都没有,没人管没人问,举目无亲、求助无门的婷婷陷入了绝境,母子三人经常抱头痛哭。
回洪昌四年,每季度初,婷婷回一趟厂里,把同事代领的三个月工资拿回来,三个月的计划油买回来,三个月的计划粮转成支拨证带回洪昌买米。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这也是婷婷和厂里保持的唯一联系。
搬来印刷厂宿舍一个月后又到了四月初,四月初是二季度初,是婷婷回厂拿粮取钱的日子,可这时吃上顿没下顿,去厂里的路费都没有。
走投无路的婷婷准备卖掉一些自己积攒多年的粮票。数了数,竟然有一千多斤,这些粮票有六七年到北京串联时兑换的全国粮票,有上工时女主人特别满意时赠送的全国或地方粮票,大多数是多年来婷婷上工吃东家的饭节省下来的。
婷婷找到此时此地唯一的熟人刘阿姨,把自己的处境和想法说了,刘阿姨深表同情而且很快帮她卖掉了几百斤粮票。
拿着卖粮票的钱,婷婷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安洲。俩孩子都吵着要去。婷婷想自己一个人去,办事快一些。可又不放心把俩孩子都留在家里,担心这姐弟俩吵闹打架。
最后,婷婷决定带涛涛去,他年龄小不用买票,晶晶年龄大留在家里也放心一些。
早上临出门,涛涛望着晶晶挤眉弄眼的说:“晶晶,妈妈喜欢我,带我去安洲玩,妈妈不喜欢你。晶晶,你好可怜哦!”
涛涛一逗,晶晶又哭了,气得婷婷在涛涛屁股上狠狠打了两把掌。然后,安慰眼泪汪汪的女儿:“晶晶,别听他胡说八道,妈妈喜欢你,不带你去是为了省车钱,你乖乖的在家里,我们下午就回来。”
晶晶这才抹了一把眼泪,点点头说:“妈妈,你早点回来哦!”
婷婷把一个塑料油壶装进大布袋里,然后背着大布袋牵着儿子来到公交车站。这时正好是上班时间,车站挤满了人。
车还没停稳,涛涛突然挣脱婷婷的手,飞快奔向拥挤的人群,低着头,从大人们的胯下往车上钻,很快,涛涛挤上车并坐到了位子,然后用手摁住旁边一个空座位,对着车门大声喊:“妈妈,快来,这里有位子。”
一个男人走过来要坐他摁住的位子,涛涛急了,双手摁住位子说:“叔叔,你不要坐嘛,这是我妈妈的。”
男人不理他,强行坐下去。涛涛一边用手推哪男人一边说:“叔叔,这是我妈妈坐的,你不要坐嘛。”
这时,上了车的婷婷顺着儿子的喊声走过来,见妈妈来了,涛涛指着男人委屈的说:“妈妈,这个位子是你的,叔叔就要坐这里。”
婷婷担心儿子上车被挤伤,看见儿子不仅安然无恙而且还占到两个座位,她为儿子小小年纪如此懂事能干欣慰和高兴。望着儿子笑着说:“乖崽,让叔叔坐,你坐妈妈身上。”
涛涛连忙站起来让妈妈坐,然后,他双手扶住前排座位的靠背,一咕噜坐到婷婷腿上,摇头幌脑的往后一仰倒在妈妈怀里。
到厂后,婷婷很快办好了该办的事,准备回洪昌,帮她领工资的同事桂花说:“你今天不能走,帮我做几件衣服,上次你做的哪两件衣服,大家都说好看,毅红还说,你来了一定要告诉她,她也要做两件。”
婷婷为难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