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人看了很满意,望着婷婷问:“师傅,我女儿元旦结婚,我想给她做一件活胆驼毛棉袄,你会做吗?”
这件普通棉袄费了很大的劲才做出来,女主人又要做活胆棉袄,活胆棉袄的难度比普通棉袄的难度大多了。怎么办?面对女主人的问话婷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不会做,等于砸了自己的饭碗,说会做,自己根本不会,怎么做得出来?
突然,婷婷想起房东女儿细英穿过一件红色的活胆驼毛棉袄,当时细英说是她结婚时在上海买的,平时舍不得穿,过年才拿出来穿几天。
有办法了,晚上向左师母借来仔细看看,就算照葫芦画瓢也要把它画出来。想到这里,婷婷心里踏实了,望着女主人自信的说:“会哟,今天太晚了,明天做可以吗?
女主人高兴的说:“哎呀!会做就好,我担心你不会做,明天做可以,一天做得完吗?”
婷婷思索片刻后说:“一天做完可能有些紧张,这样吧!明天我早点来晚点回去,争取一天给你做完。”
女主人眉开眼笑的说:“好哇!好哇!你这么好,我还有什么话说呢?谢谢!谢谢!”
收工回到家。婷婷来到左师母房间,望着左师母,说:“又要麻烦你了,嗨!我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
左师母一边逗外孙女玩一边说:“说嘛,有什么不好意思?你总不会叫我拆房子吧!”
婷婷被左师母的话逗笑了,显得有些为难的说:“今天有户人家要我给她女儿做一件活胆棉袄,我没做过这种棉袄,又不敢说自己不会做,怕影响以后的生意,只好硬着头皮答应明天给她做,我想借你家细英哪件活胆棉袄看看,明天做起来会有一些印象。”
左师母瞪了婷婷一眼说:“哎哟!我当什么天大的事哦!这有什么不好说。细英哪件棉袄在箱子里没穿,给你看一下有什么关系?你过来帮我看住娟娟,我拿给你。”
婷婷捧着鲜红、崭新、软绵绵的活胆驼毛棉袄,边看边用心强记,这里该怎么折哪里该怎么翻,关键部位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认为都记住了,婷婷把棉袄还给左师母,左师母刚伸手接过棉袄,忽然又把棉袄递给婷婷说:“鬼诶!就这样看一下那里记得住,明天你穿这件棉袄上工,不记的了可以看看。”
婷婷又摇头又摆手的说:“不行!不行!这是你家细英结婚的衣服,我怎么能穿呢?我命不好,不能穿,不能穿。”
左师母一只手扶住外孙女,一只手把棉袄强行塞到婷婷怀里,吵架似的大声说:“你的命怎么不好?我说你的命很好!你身体好,有儿有女,又聪明又能干,又会做人,哪个女人比得上你?”
左师母的话让婷婷非常感动,眼眶湿了,过了很久才哽咽的说:“我没有爱人,这就是命不好。我不能穿细英结婚的衣服。”
左师母打抱不平似的说:“哦!你说这个呀!他要死关你什么相干?你又没打死他,他短命是他自己没福气,跟你一点关系没有。你的命好得很!拿去,明天就穿这棉袄上工。”
婷婷两行热泪滚滚而下,接过棉袄小心翼翼的叠好,正要回自己屋,左师母又说:“鬼呀!等下走,你穿给我看看。”
婷婷迟疑片刻,慢慢脱掉自己的衣服,穿上细英鲜红崭新的驼毛棉袄,扣好扣子后发现大小长短正好,很合身。左师母望着变了样的婷婷说:“鬼呀!你穿得真好看,比我细英好看多了,你穿上这件棉袄变漂亮了,咯,哪里有镜子,快去照一下,你自己也做一件这样的棉袄穿。”
婷婷走到镜子前面,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她已经很久没有穿过新衣服了,这件棉袄穿在身上又轻又暖和,真想给自己也做一件这样的棉袄。算了一下,就算里子布用碎布拼接,但面子布和驼毛要几十元钱,而且还要花一天时间做,想到这里,摇了摇头,望着左师母笑着说:“现在还没有这条件,过几年再说。”
第二天,婷婷穿着细英的棉袄比平时提前半小时出门。
婷婷果真提前来了,女主人高兴得左一个‘你真守信用’右一个‘你真守信用’。还向左邻右舍一遍又一遍的夸奖婷婷这么年轻就会做活胆棉袄,真不简单。
好奇的邻居都跑来看望女主人口中的好裁缝,更想看看活胆棉袄是怎么做出来的。这可把婷婷害苦了,平时看看无所谓,这次不一样啊!做一件从来没做过的衣服,随时都有可能要翻看自己身上的棉袄。众目睽睽之下怎么翻看呢?无奈,婷婷只得凭头天晚上看过的印象慢慢做,实在记不起来时,便假装去方便躲在厕所里翻看。
婷婷非常庆幸和感谢左师母让她穿这件棉袄上工,否则,很有可能做不成,因为必竟从来没做过,而且工序复杂技术难度大。
收工前,婷婷终于把活胆棉袄做得和自己身上的几乎一模一样,活胆棉袄行针不是打在棉袄面子上,而是打在用另外一层布和里布缝成的内胆上。活胆棉袄面上没有行针痕迹,清清爽爽,看上去像单衣一样。女主人望着平平整整的活胆棉袄,高兴的不停的向婷婷表示感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