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的意思要婷婷再付八角钱才送他去安纺,这时,马车里的乘客都说老板心好黑,叫婷婷不要坐他的马车。
婷婷考虑这么远的路,冬天衣服穿得又多,一个人抱着小孩还拖了一辆小童车,要走回去实在是太难了,如果把女儿冻病了或者自己累倒了,损失何止八角钱?而且还要受苦受累。想想还是答应了。
马车里的人见婷婷不听他们的好心劝阻,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她,有一个心直口快的年轻妇女瞪了婷婷一眼,嘴里轻轻的骂道:“十足的白菜梗!”
安洲地区的人把长得好看但不聪明的女人叫作‘白菜梗’,和‘秋白梨’‘绣花枕头’同义。
婷婷听到哪女人骂自己但装作没听见,她觉得没有必要计较一两句不顺耳的话,何况人家还是出于好心。
到安洲饭店了,其他乘客都下车了,李家马车载着怀抱女儿的婷婷直奔安纺母子楼。因载重量小加上天冷路上行人少,马跑的很快,跑得越快,车颠得越厉害,车颠得越厉害婷婷越开心。她紧紧的抱住女儿,两眼时而紧闭时而睁开,她在细细品味尽情享受一个人坐在摇篮似的马车里的美妙和浪漫,此时此刻她真希望脚下的路长一些,再长一些。
小秦回家后看到婷婷留下的纸条气得咬牙切齿,一拳把婷婷最喜爱的梳妆盒砸得粉碎,然后,一头倒在床上。
吃晚饭时,秦母见大儿子和婷婷都没来。便对着房门大声喊:“文军,吃饭哦!”
秦父瞟了妻子一眼,对她大叫大囔表示不满。
屋里没反映,秦母要小儿子进屋叫。老六推开房门进去,见大哥一个人躺在床上,走近一看,发现大哥在呜呜哭泣,吓得转身就走。
老六对母亲扮了一个哭脸,用手指在自己眼睛下面划了几下。
秦母以为小俩口吵架,儿子把小仝气哭了。准备劝劝他们,进屋后却没看到小仝,只见大儿子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满脸泪痕的儿子,秦母又生气又心疼的问:“你这是干什么啊?怎么回事嘛?”
小秦不说话,把捏在手里的哪张纸条塞到母亲手里,秦母展开纸条一看,气得大声喊叫:“太不像话了!那有这样的女人,文军,跟她离婚算了!”
晚上,秦父秦母来到小秦房里,夫妻俩坐在沙发上叹气不说话。小秦愤愤的说:“一年才一次的探亲假,她竟然去了奉山。回来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把女儿带到安洲去了,先不说去乡下的事,把女儿带走起码应该给我打个招呼吧?”小秦说着说着,眼眶湿了。
秦母指着儿子说:“老大呀老大!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太宠她了,我说过,你早晚要吃苦头的。这女人不要了,跟她离婚。”
小秦一声不吭,秦父叹了一口气望着妻子慢条斯理的说:“怎么开口就离婚?这又不是你的事,这是文军他自己的事。还记得我当初说的话吗?我说这女孩子嫁给老大,要么是不懂事,要么是有其他目的,否则,她看不上老大。应验了吧!”
秦母把头撇向一边嘀嘀嘟嘟的说:“看不上老大?她有什么了不起啊!除了年轻一点,哪点比我们老大强?一个初中生,家里又穷,生个女儿和她一样,塌鼻子,难看死了。”
小秦下意识的看了母亲一眼。这时,秦父站起来走到儿子面前,语重心长的说:“文军,你自己也要像个男人,做什么事都要多考虑,尤其像你们这样两地分居的夫妻,更要处理好关系,不要听你妈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明天请几天假去一趟安洲,帮小仝把孩子按排好,这样才有利于增进夫妻感情。”
父母走后,小秦想了很久,觉得父亲的话有道理。
第二天,小秦向单位请了一星期假。打算乘当天下午的火车去安洲。后考虑自己没去过安洲,又不知道安纺在那。下午的火车晚上到,找人不方便。他买了第二天早上的车票。
第二天中午,婷婷望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小秦,以为他来兴师问罪抢女儿,于是把女儿紧紧搂在怀里,严阵以待的望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小秦知道她误会了,连忙打开手里的提包,把两袋奶粉和一包糖放在桌上,说:“小仝,你放心,我不是来吵架的,你走后我不放心,所以请了几天假来看看你们。”
小秦来的那几天婷婷上晚班,小秦不让婷婷把睡梦中的女儿带到车间去,说他可以照顾女儿,婷婷问他回洪昌以后怎么办?小秦说带一天算一天。
同事见婷婷没带女儿上班,出于关心,问她是请了保姆还是把女儿送回洪昌了?婷婷说自己爱人来了,不让她把女儿带到车间来。
听说婷婷爱人来了,大家开起了善意的玩笑,有人提议;正好明天休息,大家一起去看看她爱人长什么样。婷婷笑了笑说:“可以,如果把你们吓晕了可别怪我啊!”
第二天下午,原来和婷婷同房间的小张、小雷、司马还有其他几位室友来到母子楼,小秦客气礼貌的接待她们。
星期一上班,去过母子楼的同事都说小秦一表人才,又斯文又有教养,也看不出比婷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