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王发脾气了,吴氏这才很不情愿的站起来走到门边熟练的揪住一根绳子拉了一下,房间里立即亮了。
小王拿起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一沓纸和笔放在桌上,陈法官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吴氏说:“老人家,我问什么,你都要如实回答,不能说假话。听到没有?”
身体孱弱、满脸皱纹的吴氏像受了冤枉似的大声说:“我这一辈子都没说过一句假话,你们不相信,去问问我居委会主任。”
陈法官和小王相视一笑开始问话了。陈法官不停的说,小王不停的写,吴氏根本不知道他们说了一些什么写了一些什么。
最后,小王对吴氏说:“老人家,签个名吧!”
吴氏摆着一双枯槁的手惊恐的说:“我不签,我没读过书,一个字也不认得。”
小王望着陈法官笑了笑,拿出一盒印泥打开盖,抓住吴氏的手在印泥上沾了一下,然后在写满了字的信纸上摁了几个手印。
离开吴氏家之前,陈法官对她说:“没你的事了,你儿子回来了叫他立即去法院。听到没有?”晕晕乎乎的吴氏只知道点头。
中午,吕贵的父亲回家吃饭,吴氏把上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丈夫,老吕不等她说完,把桌子一捶大发雷霆,厉声吼道:“你这个蠢货!不知道他们写了些什么,你怎么乱盖手印啊!?”
吴氏可怜兮兮的望着丈夫,一脸委屈的说:“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又不认识一个字,是他们抓住我手盖的。”
老吕用手指着吴氏咬牙切齿的说:“你还跟我辩!你就不会缩回自己的手啊?!如果他们写贵儿抢了劫杀了人怎么办?你盖了手印就是承认了,到时候贵儿怎么说的清!你这个蠢货!”
听丈夫这样一说,吴氏浑身发抖,突然,眼前一黑晕过去了。老吕吓坏了,老伴本来身体就不好患有多种疾病,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人高马大的他急忙抱起晕倒在地的老伴往医院跑。
医生检查后说必须立即住院!身无分文的老吕呼天唤地老泪纵横,医生动了恻隐之心,答应他让病人先入院救治,但必须尽快交钱,感激涕零的老吕差点要给医生下跪。
吴氏在医院里住了20多天,出院后仍目光呆痴、精神恍惚。
婷婷得知这件事后气愤不已,她发誓要把这张假传票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但她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群人丧心病狂如此胆大妄为,一定有着强硬的靠山,自己找一般部门申述根本无济于事,她想到了党中央的耳目喉舌――新华社。
婷婷在新华社海东通讯站4楼找到了“海东内参”编辑部周副主任,听完婷婷的叙述,周副主任要求看看传票,婷婷犹豫片刻后说:“可以,您看过后还给我好吗?”周副主任微微一笑表示同意。
周副主任看过传票后气愤的说:“真是无法无天!”
然后又问婷婷:“你有什么要求?”
婷婷苦笑说:“我们老百姓没有什么好高的要求,希望还我们一点公道,让我们过太平日子就可以了。”
周副主任神情凝重的说:“太不像话了,向总社汇报后,我写他们的内参。”
‘内参’两个字在婷婷心目中既神秘又很有分量,她一直认为‘内参’是政府高层的事情和老百姓没有任何关系,现在周副主任要把自己遭遇的事情写内参,她不知道写‘内参’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于是小心翼翼的问:“周副主任,写了内参就能解决问题吗?”
周副主任笑了笑说:“这要看情况哦!如果问题比较典型,引起了高层领导的重视,便会一查到底,严重违法乱纪的人有可能会撤职查办。”
听完周副主任的话,婷婷的心情非常复杂,紧张、担忧甚至还有一点恐惧,周副主任闷纳不解的问:“怎么了?你不是要告他们吗?”
婷婷语气低沉的说:“周副主任,我告他们是因为他们太过份了,但我并不希望他们被撤职查办,穿上这套制服不容易,如果脱下制服,他们本人的前途没有了活该,他们家人怎么办?将心比心,所以我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我只要求惩罚打人凶手,维护我的合法权益就行了。”
周副主任轻轻地叹了口气说:“中国的老百姓太善良了!这样吧!我们尽最大努力帮你督促一下,要他们尽快处理,不过,实话告诉你,不要抱太大希望,我太了解这些人了,他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婷婷满脸苦笑。
周副主任看了看手里的传票说:“我拿这张传票去复印一下,然后把原件还给你可以吗?”婷婷点点头。
从新华社海东通讯站回来后,婷婷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如果自己坚决要求而且愿意配合周副主任写内参,万一上面追查起来事情就闹大了,后果肯定严重,如果因自己告状而有人脱下制服甚至坐牢,连累伤害无辜家人,这不是自己的初衷,她不希望这样的结果。可不这么做嘛,自己的冤屈又得不到伸张,这个案子各级公安部门的领导都知道但都不管,连省公安厅长的批字也成了一纸空文。
再三权衡后,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