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更是心疼不已,她捋了捋黄梅香脸上的头发说:“梅香,哪天晚上你为什么不跑呢?你也可以叫啊!后来你又怎么想到去派出所报案呢?告诉师傅好吗?”
黄梅香点点头,眼里含着泪水缓缓的说:“师傅,我是要告诉你的,刚才爸爸在这里,我怕他生气不敢说。”婷婷点点头。
黄梅香继续说:“你去洪昌好几天没回来,工地上的师傅好急,叫我去洪昌找你,到家后,姑夫说你早上刚走,又说下午没有车回高安,要我第二天走。晚上姑夫去他妈妈家吃饭,临走时叫我不要看电视不要开灯早点睡觉,我答应了。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有人脱我的裤子,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不清人,只听见姑夫的声音,他叫我不要动,我知道他要强奸我,我就哭,他好凶的说,不准哭!我不敢哭更不敢叫,怕他掐死我,他强奸我的时候好痛好痛哦!我又哭又叫,他用手捂住我的嘴巴,我哭不出来了,后来他睡觉了,我一直偷偷的哭。
天亮后,他又强奸了我一次。早上,他煮了面条给我吃,给我一元钱坐车,从冰箱里拿了三个小梨给我。我本来准备坐车回高云,可我下面好痛好痛,我突然想起了电视‘法网柔情’里的小女孩,受了流氓的欺负就去找警察,警察会把坏蛋抓起来。我恨死姑夫了,我巴不得派出所把他抓起来,我问人家派出所在那里,开始到了一个派出所,他们问我住那里我说住汽车厂,他们说汽车厂不归他们管,要我去汽车厂派出所,我又找到汽车厂派出所,他们问了我好多次,还开车去了我乡下。我爸要去打他,派出所的警察叔叔说人已经关起来了,法律会惩罚他,后来我爸又说要去找你,我跟爸说,师傅比妈妈对我还好,给我做新衣服,给我买好吃的,还教我认字,我爸哭了。师傅,你不要跟姑夫过了,姑夫是坏蛋,你跟他离婚好啵?”
听完黄梅香的叙述,婷婷手脚冰凉,整个身体就像浸泡在冰窖里,身体和大脑慢慢麻木僵硬,直至完全没有了知觉。
12周岁不到的黄梅香无法理解婷婷此时的感受,见婷婷像尊塑雕一动不动地坐在竹席上,眼睛像瞎子似的又直又呆,她摇晃着婷婷的身子,害怕的大声喊师傅!师傅!听见喊声,黄梅香父亲进来了,看见婷婷的样子也跟着女儿喊。
缓过神来的婷婷恍恍惚惚如同梦中醒来,见黄梅香父女俩一脸担心着急的样子,既感动又愧疚。她望着黄梅香父亲缓缓的说:“黄师傅,实在对不起你,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没办法,只有请你原谅”
黄梅香父亲重重的叹了口气说:“这事不怪你,我知道你对梅香好,梅香都告诉我了,我恨死哪畜生,我怪梅香没先告诉我,我要打断他几根骨头,剐他几刀再送派出所。”
黄梅香父亲的眼睛通红,拳头握得紧紧的,如果明辉落在他手里后果可想而知。
此时,婷婷彻底没有了为明辉求情的想法,而是更同情黄梅香父女俩,她真诚的说:“黄师傅,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打死哪畜生也改变不了事实,我和你一样难过,一样心疼梅香,我给梅香一些弥补。黄师傅,我现在身无分文,钱是给不了,把我的金首饰给她,一根项链两枚戒指,再给她一台缝纫机,作为她以后的嫁妆,也算尽我一点心意。好啵?”
谁知黄梅香父亲手一挥,大声吼道:“不要!给再多的钱我也不会要!我家祖祖辈辈清清白白,穷死也不会要女儿的卖身钱!你想花钱了事啊?不可能的,我要叫法院枪毙他!”
黄梅香父亲的话让婷婷非常诧异,他怎么把自己给梅香的补偿说成是卖身钱呢?但转念一想也难怪,一个没有文化的农民,对事物的理解有他的局限性和片面性,同时反映了他的纯朴厚道。婷婷连忙解释:“黄师傅,不是哪么回事,你不要说得那么难听,这只是我个人对梅香的一点心意。你收下我心里好受一些。”
黄梅香父亲仍然大声的叫道:“你不要再说了,我说了不要就不要。”
说完又自言自语:“我还会要这样的钱!要了这样的钱,我祖宗八代都要被人家戳脊梁骨,被人家骂死。”
婷婷知道几十岁人的观念不是一两句话能改变的,她不再提这事了,只有等将来梅香出嫁时送一份厚礼以示心意。
黄梅香父亲坚决不肯把自己乡下地址告诉婷婷,还毫不客气叫她以后不要再找他们。
婷婷怀着复杂的心情告别了黄梅香父女。
在涂老大的引荐下,婷婷和赵明辉案件的所有经办人员都见了面,婷婷和大家的关系处得不错,多次安排她和赵明辉见面。见面时,明辉提出判决后想去农场,他说农场在外面劳动空气好,相对自由一些。
婷婷把赵明辉的想法告诉涂老大请他帮忙,几天后,涂老大要女儿转告婷婷,说他已经和立新农场的领导说好了,判决后去哪里。
几天后见面,赵明辉又说不想去农场,理由是父母年纪大了,去农场探望不方便。想去市郊新立县的成华塑料厂。
婷婷立即把这变化告诉涂老大,涂老大笑了笑说:“他还蛮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