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放心好了,在政策允许和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我一定会尽力帮你。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们都是做父母的人。”
徐科长坚决不收,婷婷只好原封不动带回去。
从徐科长家出来,没有了来时劲头的婷婷慢慢地蹬着自行车,心里一片茫然,她推理猜测,徐科长什么都不肯收下,不外乎两个原因,一,他的权力有限,没有处置这件事的决定权,所以不敢收礼。二,这件事严重到了他不敢插手的程度。但无论哪种原因都说明徐科长是个厚道人,和当年敲诈自己的史华不是一路人。坏人把自己害了,可好人帮不了自己,怎么办?想到儿子有可能被他们抓回来,婷婷惊恐万分,感觉世界末日到了,焦虑、担忧、悲伤、恐惧占据了她的大脑和五脏六腑。
婷婷慢慢地蹬着自行车,心里默默祈求上苍保佑自己儿子。
走着走着,突然,哐啷一声,人和自行车摔倒在地,婷婷爬起来一看,自行车撞在水泥电线杆上,藤篮里的三包干货和鸡蛋全撒了出来,破鸡蛋流了一地。
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婷婷没有任何反应,她默默扶起摔歪了的自行车,用双腿夹住前轮把车龙头拗正,再拣起三包干货和没破的鸡蛋,然后,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满地的蛋清蛋黄碎蛋壳,骑上受了伤的自行车哐啷哐啷的走了。
婷婷没去医院直接回了南浦路小屋,她躺在床上,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一幕一幕像演电影似的浮现在眼前,婷婷不由的悲从心来眼泪夺眶而出:
3月19号父亲去世。
4月初丈夫去深圳打工。
4月9号女儿被打伤住院。
4月15号兰云公安分局追查儿子下落。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发生这么多事情,婷婷感觉自己确实有点承受不了,最让她揪心的是儿子的事,想起儿子在部队的勤奋努力和大好前程将要毁于一旦,她的心在滴血,在撕心裂肺的疼痛。
第二天早上,婷婷拖着疲惫的身子做了一碗肉饼蛋汤送去医院给女儿吃。回家后满脑子胡思乱想,儿子会不会坐禁闭啊!会不会经受不起压力逃跑啊!或者做出更傻更可怕的事情啊!越想越怕,越想越心惊肉跳。于是,便跑去邮电局给儿子拍了一个电报,意思要儿子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想开,千万千万不能做傻事,妈妈会尽力把事情处理好。想说清楚点又怕别人看见不妥,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写了些什么。
拍完电报,婷婷又要了张电报纸,想拍电报给深圳的丈夫让他回来,写好电报内容又犹豫了,千里迢迢叫他回来干什么?来去的盘缠费用,请假还要扣钱,再说他来了也解决不了问题啊!想来想去,把写好的电报纸收起来。刚要离开柜台,又停住脚步,她太需要明辉在身边安慰自己照顾自己,想到这里又准备把填写好的电报发出去。正要把电报纸拿出来又停住了,她觉得这安慰和照顾代价太大,不值得,也付不起。
婷婷在柜台前如此反反复复三四次,最后还是把填写好了的电报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