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开门让徐科长和他同事进了屋,三个人坐定后都不说话,最后徐科长打破沉默,他望着婷婷语气缓和的说:“小仝,是这样的,今天来是向你调查一些情况,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实话实说。可以吗?”
婷婷勉强笑了笑说:“可以,你问吧!什么事?”
徐科长望着同事说:“小熊,你记一下。”小熊点点头,立即从包里拿出本子和笔。
徐科长将身子略略向前倾了点,望着婷婷神情严肃的说:“有人举报,说你儿子穿着军装招摇撞骗,你知不知道?”
婷婷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儿子回家探亲被人看见了,此时,她十分悔恨自己当时没坚持原则。可后悔于事无补,事情既然已经如此,只有兵来将挡,水里土掩。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镇定自己的情绪,然后一副无奈的样子说:“不知道,两年多了,他去了那里我一点不知道。”
徐科长脸上的神情更严肃了,一字一句的说:“你不知道是不可能的,看见你儿子穿军装的不止一个人,你会不知道?如果你不配合工作,我们就要搜查你的家。”
徐科长翻了脸,婷婷也不示弱,她不卑不亢的说:“我没犯法,你们怎么可以随便搜查我的家呢?有搜查证吗?”
徐科长和小熊交换眼神后。又脸带微笑的对婷婷说:“小仝,我有话单独和你谈,我们出去一下。”
婷婷没多想便开门让徐科长出去,自己也跟着出去,徐科长伸手把门关上。俩人站在门外,徐科长苦口婆心的说了很多道理,要婷婷主动交代,可以得到政府的宽大处理,婷婷不说话只顾点头。大约谈了十几分钟,徐科长看了看表说:“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考虑吧!我们进屋去。”
进门后,小熊望着徐科长直点头,接着把两个牛皮纸信封递给他。徐科长接过信封一看,脸上的表情立即复杂起来。婷婷发现徐科长手上拿的是儿子部队寄来的信,立即明白了刚才他们用的是调虎离山计。小熊查看了家里的抽屉,儿子的信就放抽屉里,抽屉没装锁。一直保持冷静的婷婷被他们的行为激怒了。大声吼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做?你们这是执法犯法!我要去告你们!”
当过兵的徐科长看了信封上的三角章和落款知道涛涛真的在部队,面对婷婷的指责他没做声,等婷婷吼完,他轻声细语的说:“小仝,别生气,你听我说,我们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有人到分局举报,我们不能不管,而你又不配合,我们只能这样做了,这样做澄清了问题啊!对啵?现在我们知道你儿子不是冒充解放军,而是真的去了部队。”
儿子的真实情况被暴露婷婷很不安,面对徐科长的强词夺理她不愿意辩驳。见婷婷不吭声,徐科长又说:“小仝,你儿子从哪个武装部走的?”
本以为事情到此该结束了,徐科长这句话让婷婷心里压上了一块大石头,感觉喘不过气来,她两眼紧紧地盯着自己的脚尖以掩饰内心的紧张和慌乱。
徐科长对小熊使了个眼色,小熊微微点点头,然后望着婷婷说:“仝师傅,我们徐科长人好才这么耐心的和你谈,你应该如实告诉我们,当然,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们可以直接和部队联系。”
小熊最后一句话,彻底击溃了婷婷最后的防线,她无力的抬起头,直直的看看小熊又看看徐科长,几乎是哭着说:“求求你们放过我儿子,那点小事已经过去哪么久了,请你们不要再追究,我儿子在部队表现很好,马上要人党了。”
可能是婷婷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徐科长动了恻隐之心,他语气温和的说:“我们并没有说要把你儿子怎么样,只是向你了解情况,回去我们好向领导汇报,这是我们的工作。你知道吗?”
婷婷知道如果自己不说,他们一定会直接和部队联系,这事让部队知道了对儿子不利,她最怕的就是儿子的前途受影响。此时,她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紧张和矛盾,把一切都写在脸上的婷婷乞求徐科长:“请你们放过我儿子,比如一个人掉在河里,已经爬上岸了,这时候我们应该拉一把而不是踢一脚,对不对?我儿子现在的情况就如同落水者爬上岸了。再说你们公安的职责和医生一样,打针开刀为的是治病救人,如果病人已经痊愈了,有必要再开一刀吗?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小熊无语,徐科长暗暗叹了口气,委婉的说:“小仝,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并没有说要把你儿子怎么样啊?我们只是想知道从那里去当兵的,这是我们的工作,请你理解。告诉我们你儿子从那里去的,就没你的事了。”
婷婷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嘀咕;没我的事了?哪有谁的事呢?他们是不是要去找送兵单位的麻烦?如果林成武装部说出原委,不是要把曲县长给坑了嘛?不行!坚决不行!无论如何不能把帮忙的曲县长牵连进去!想到这里她望着徐科长一脸正气的说:“为什么一定要知道送兵单位?有这个必要吗!你们知道吗?他们送去的这个兵既将要成为一名共产党员,多一名党员多一份建设力量,难道多一名党员不比多一名罪犯好吗?”
婷婷像辩论似地越说越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