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凤和晶晶高兴的拍手叫好,婷婷也觉得儿子的话有道理,笑了笑说:“好,今晚都不睡觉,我们提前过除夕,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
凌晨三点多,三个孩子开始打瞌睡,最后终于坚持不住,一个个东倒西歪的睡着了,婷婷轻轻地把他们的棉衣脱了,让他们并排横躺在床上,给他们盖好被子,然后她自己也蜷缩在儿子身边。
早上7点多钟,婷婷醒了,起来后习惯性的推开窗户,哇!白茫茫一片,地上、树上、屋顶上、全被棉花糖般的白雪覆盖着,足足有几寸厚。
望着赏心悦目洁白无暇的雪,婷婷的心情特别好,她一边洗涑一边哼着歌曲。洗涑完毕,她把铝锅放在篮子里,然后提着篮子出门。
没多久,婷婷挽着一篮子油条,双手端着一锅豆浆回来了。她把豆浆油条放在客厅里的饭桌上,看看手表8点了,9点钟去广场集合,几个孩子该起床了。她轻轻推开房门,三个孩子睡得正香,实在不忍心叫醒他们。望着熟睡中儿子宽阔光洁的前额、挺直的鼻梁和微微翘起的嘴角,婷婷心里弥漫着无限的温暖和柔情,她弯下身子轻轻抚摸儿子的头发。
这时,涛涛翻动了一下身子,接着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抓住婷婷的手贴在脸上,嘴里喃喃的叫道:“妈妈,妈妈。。。。。。”
望着儿子撒娇的憨态,婷婷连忙伏在床沿上心疼的抱着儿子,在儿子耳边柔声细气的说:“乖崽,要起床了。”
涛涛迷迷糊糊的说:“我才刚刚睡,怎么就起床嘛?我不,我不嘛!”
婷婷轻轻的抚摸着儿子的脸说:“乖崽,8点多了,9点钟要去武装部集合,还要吃东西,再不起床来不及了。”
这时,南凤和晶晶也醒了,一听说8点多了,俩女孩一边揉眼睛一边穿衣服,涛涛睁开眼见她们在穿衣服,一骨碌坐起来,婷婷连忙把儿子的衣服递过去,俩女孩还在扣扣子,涛涛已穿好衣服洗涑去了。
涛涛来到客厅,抓起桌上的油条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婷婷从厨房拿来几只碗和一个大汤勺,舀了满满一大碗豆浆放到儿子面前,疼爱的说:“慢点吃,喝点豆浆。”
涛涛端起碗喝了一口豆浆,望着婷婷说:“妈妈,部队里有豆浆油条吃吗?”
婷婷一边往另外几只碗里舀豆浆一边说:“不知道,应该有吧!”
这时,南凤和晶晶洗涑好也过来了,四个人各坐一方,一眨眼工夫满满一篮子油条只剩下两根,婷婷夹起两根油条放到儿子碗上说:“涛涛,这两根归你吃。”
涛涛摸了摸肚子说:“不要,我吃不下,肚子快撑破了。”
婷婷笑了笑把两根油条分别给了南凤和晶晶,见涛涛真的是吃不下,俩女孩把分给自己的油条吃了。
穿着新军装、背着军被的涛涛在三个女人的簇拥下来到广场。今天这里非常热闹,主席台旁边停有两辆吉普车和一辆大客车,到处是送行和看热闹的人群,每一个新兵都有一群送行的亲友,相比之下,涛涛的亲友最少。
总参通讯部的22名新兵今天出发前往石家庄,身穿崭新绿军装的入伍青年一字排开,在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锣鼓声中,武装部干部给这些孩子每人胸前戴上一朵大红花。
在亲友们关切不舍和满怀期待的目光下,这些满脸稚气的孩子们显得腼腆和局促不安,大部分都低着头偷偷的用眼睛在围观的人群里寻找自己的亲友。
这时,站在人群里的婷婷突然听到喇叭里在喊自己的名字,要她赶快去主席台,婷婷连忙一手拉着一个朝主席台跑去。
正在主席台指挥工作的武装部付部长见婷婷来了,指着一辆吉普车说;“你们坐这辆车,快!马上开车了。”
婷婷领着俩女孩刚坐进吉普车,就听见哐啷哐啷的锣鼓声,紧接着又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爆声,到处弥漫着浓浓的鞭爆烟雾。
这时,载有领导的吉普车慢慢向广场外驶去,另一辆吉普车紧随其后,最后面是大客车。一大两小三辆车在锣鼓和鞭爆声中离开了林成广场朝东来火车站驶去。
望着车窗外追跑的人群,听着喜庆热闹的鞭爆锣鼓声,坐在第二辆吉普车里的婷婷此时心潮起伏感慨万千。在这里,儿子戴红花,自己坐吉普倍受尊重,相比洪昌的景况真是天堂与地狱。为什么同一个人因环境、地点不同竟然有如此天壤之别。到底谁在主宰人的命运?婷婷茫然不解。
林成离东来火车站只有几十里路,上午11点钟三辆汽车平安到达东来火车站。
随车同来了不少送行的亲友,还有坐班车来的。站台上,送行的人们围成一团一团,每一团人群的中心都是一个穿着崭新绿军装的年轻人。
涛涛也不例外,虽然只有三个女人送行,可三个女人紧贴他站着,他也成了中心。
南凤面脸笑容的叮嘱他在部队好好干。
晶晶红着眼眶瘪着嘴一句话说不出来。
望着将要载着儿子去向遥远北方的火车,婷婷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