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亓王朝,经过七年时间征战天下,血洗小国,成为九州四方之主,统领天下,称霸一方,一时之间,众国皆臣服于其。
阁楼间,流水声潺潺,映着三月春花的含苞待放,湖心一亭,似有佳人翩翩而舞,如雪后初阳,如夏日嫩荷,如秋风萧瑟,如凄凄寒冬。
站在远处的邓擎微眯眼,自那日雨中偶遇到如今,时隔三年,她竟已出落的如此玉立大方,倒真像大家闺秀。想到此处,他嘴角一扯,她本不就是大家闺秀吗?也对,这种与生俱来的气质旁人也是不及她的。
“邓兄,这边请。”刘演为他带路,引着他来到了离湖心亭不远的走廊处,这个视线,更好观赏到佳人舞姿。
仆人铺张好茶具,刘演的眼神若有似无瞟向邓擎,淡笑而不语。时至今日,他从三年前小小的仆射升为监察御使。这其中,明里暗里邓擎也帮了不少忙。
而这关键,还是那位翩翩的佳人。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如此,倒是真话。
“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刘兄倒是好福气。”邓擎笑道。
刘演笑着点点头,眼神随他望向一处,一霓裳,一莞尔,似有万种风情。那日,刘演与长安彻夜长谈,之前经历的种种,她一一诉来,而她,表明了自己此生唯一的心愿,便是报仇。
聂家上下五百口人,皆倒于血泊之中,有年迈慈祥的奶娘,有可爱顽皮的小孩,有乖巧的丫环,还有,她的双亲。
聂长安是唯一幸存之人,当时的血光之下,她亲眼看到一支整齐**的银甲卫,以及,在马上举着长矛的护国大将军邓擎。
当年刘演还是一个小小的商人,见到孤身流浪的她,心生可怜,便收了她做妹妹。现在想来,她还是大有用处的。
一曲终了,长安从湖心亭移舟过来,对着邓擎盈盈一礼,两人默契十足,前尘往事,你若不提,我便不说,可旧帐,却要一笔一笔来算清。
“长安姑娘姿色可人,可有想过以后归宿?”
这一句话刘演和长安皆为一震,邓擎小抿一口茶,等着她作答。长安心里摸索着措辞,这个问题,若她答的不合乎他意,就会惹他不快,若合乎他意,她又不痛快。
刘演见她为难,忙接了话:“小安还小,这事以后再说。”
邓擎道:“正是如花的年纪,怎么?要等成黄脸婆吗?”
听见他的话里有一丝不悦,刘演不敢再开口,转向长安等着她回答。长安见无法回避,就只得硬着头皮说:“民女只愿,驾一叶小舟,遨游于穷林之间。”
“哦……”邓擎的话里分辨不出意味,“原来你是要做隐逸之士啊。”
长安忙道:“不敢,只是喜欢安宁的生活罢了。”
“不错,不错。”邓擎连赞两声,脸上却无丝毫赞美之情,让刘演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是的确没想到长安竟会这样回答,一个女子,想要隐居,就等于常伴青灯古佛啊。
本来以为她会说些奉承的话,至少别这么冷淡,可惜他想错了。邓擎站起来,看也不看长安,淡淡道:“我走了。”
刘演起身,跟在他身后,护送他出去,长安放大了声音,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大将军,我就不送了。”
邓擎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没把她这话放在心上,大步流星出了刘府。
刘演回来时,看到长安竟倚着栏睡着。她紧闭的睫毛,好看如同轻盈的蝶翼,苦笑着摇摇头,他唤来长安的婢女青衣,让她拿一件锦缎外衣来,正在这时,长安揉着惺忪的眼醒了过来。
“演哥哥……”
“小安,外面凉,回房里休息。”刘演关心道。
长安摇头,她哪里是睡着了,只不过是借着空隙想了一些事情,“演哥哥,我想到了对付他的办法了。”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邓擎。
她明亮单纯的眼眸可以骗所有人,可她的心思缜密无人能及。随着她这句话的说出,刘演有些犹豫,又有些庆幸。
她缓缓移步,略带思考的模样可爱极了,“你说,若让他身败名裂,会怎么样?”
一个男人,身败名裂,功名利禄全无,如同无用之徒,即便他有一腔抱负又怎样?聂家五百口人的鬼魂可见不得他好。
长安的话似带了魔咒,刘演顿觉背后发凉,再不作任何言论。
这边,邓擎沉着脸回到将军府,恰巧邓老夫人从宫里回来,两人在门口相遇,老夫人忙拉住邓擎问他:“你可知道民间有一位苏寻公子?”
邓擎疑惑,“不知,怎么了?”
邓老夫人松开他,两人走进了一个偏僻的院子,她慢悠悠道出话来:“今日宁儿邀我进宫一聚,聊了好半晌,她才问我,可知道苏寻公子?我说,从未听过这个人。她却一脸忧虑,说宫中有传言,大将军虽为皇上夺得半壁江山,但若要守住,还需要另一个重要的角色才行。”
“那个重要的角色,便是所谓的苏寻?”邓擎冷笑,眼里满是不屑,“我既然能为皇上夺得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