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他是这么个反应,白风倒是笑了:“这年头可是怪了哈,这欠债的是大爷,咱们这要债的反倒是成了孙子了?”
这话说完,无论是站在堂上的,还是在外面围着的兵丁,都是一阵大笑。
等笑声稍霁,白风一摆手,站了起来,信步走到左斌面前,伸手从右边的兵丁腰里抽出刀子,很是嚣张的拍了拍这位县丞大人的脸蛋,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叫刀子!他妈的,掌握着军饷你就牛逼吗?老子我就告诉你了,今天老子带着弟兄们来,就是要把军饷都领回去的,谁要是给我坐蜡,我认识你是个县丞,我手中的刀子可不认识你!”
左斌昂起头,目光轻蔑的盯着白风,一字一顿道:“你——不——敢!”
“什么?”白风眼神一改刚才懒懒散散的样子,瞬间犀利了起来,那目光像是两把利剑一般,扎得左斌眼睛生疼,可是他还是一步不退的跟白风对视着。
“报,白总,主簿闵建元,司库裘君带到!”
“来的正好,带过来看我杀人!”
一阵脚步声响,侯三把闵建元和裘君带到左斌的旁边,强迫着跪下,明显,这两个人还十分的不愤,可是看到被扒成了光猪一般的左斌之后,他们两个才老实起来。
白风这才继续跟左斌说道:“我敢不敢这事,你是看不到了,不过也好,你身边这两个如果不识相的话,很快,你就能在下面看到他们了。”左斌瞳孔一缩,明显想要说什么,可是白风没有再给他机会,干脆利落的,手起刀落,将他的人头给砍了下来。
旁边那两个士兵也硬气得很,愣是架着左斌没了首级的尸体站住了,白风没让他们放人,真的连死人的尸体都不放。
大堂上立刻响起了一片歇斯底里的尖叫,不知道多少人被吓得尿了裤子,可是白风只是一眼扫过去,所有的声音就全没了,只剩下牙齿打架的声音不时响起。
白风觉得很满意,这气氛不错。
转过头,和颜悦色的打量着后来的这两位,问道:“你们两个谁是主簿,谁是司库啊?”
他虽然笑着,可是他的那副笑容在这两个人看起来却比地狱里出来的恶鬼还可怕。
闵建元吓得抖若筛糠一般,可是两个人中他的官职最高,这上官问话,他还是得硬着头皮回答:“下官……哦不,卑职是主簿,闵建元,他是司库裘君,这个……小……小的听把总爷的吩咐。”
“唉,别什么吩咐不吩咐的,我这次来就一个目的,你看,你们不是欠着我的弟兄们一年的军饷嘛,我这新上任的,总不能跟以前的把总一样,看着弟兄们饿肚子,这不,就想先领些军饷回去,应应急。”
“可是刚才这位县丞大人,连我来干什么都不问,就跟我打赌说我不敢砍了他的脑袋,我这人啊,就是喜欢赌博,这不,看来是我赢了。”
“可惜了啊,左大人认赌服输,是个好人,可就是缺了一个给他报个信的人,你们两个谁跟他关系好些?下去帮我告诉他一声?”
你大爷啊,你说的好听,可是谁不知道下去的人肯定是上不来了?闵建元和裘君心里明镜似的,也不跟白风客套,直接一个头趴在地上。
“把总爷,您饶了小的吧,不给军爷们发饷是上面的主意,我们也就是在下面办事的,既然您老人家亲自来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小的把军饷给您发了就是了。”闵建元赶紧表态。
这边裘君也不敢怠慢,也是急匆匆的说道:“小的管着库房,保证里面的东西都是保存的好好的,早就知道军爷们要来,小的可没敢怠慢啊!”
“我这边也死了不少人……”白风试探着问道。
闻弦歌而知雅意,闵建元赶紧附和:“都是为国捐躯的好汉,抚恤什么的,您尽管提,全都足额发放,足额发放。”
听了他的话,所有军兵都面露喜色,若不是现场的气氛太过诡异,这帮人都要放声大笑了。
白风也是一脸高兴的样子,亲自伸手将这两个人给搀扶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说:“哎呀,你看,早这样就对了嘛。咱们军民一家亲,军民鱼水情呢,这两年饷欠得,我要不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怎么也不能把你们两个这么急的从女人怀里拽出来啊……”
“啊?您刚才还说欠了一年的饷,怎么这会儿改了两年了?”闵建元惊恐之下没转过弯来。
白风饶有深意的看着他问道:“哦?我刚才说的是一年吗?”
“啊?”这下子轮到闵建元蒙了,心说可不是,他说几年是几年呗,我起着岔子干什么啊,想到这马上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回道,“哦,对,是两年,是两年,刚才是小的耳朵背,不好用了。”
他们这两句话一对出来,这帮兵丁可就压抑不住的兴奋了!看样子,欠了一年的军饷能要回来不说,这还能讹上一年的?嗯,跟着这位白把总,有前途啊,有钱途!
当然,也有些人嘀咕,这么明目张胆的抢的话,万一上头不依不饶的追查下来怎么办?可是一想到足足多了一倍的军饷,这些人也